韓大聰有一肚子的話想跟韓太醜說,想求證很多東西,但現在最要緊的還是開棺,把裡麵的神針取出來。
如果是陰陽針,皆大歡喜,立馬回去救韓如雪的命。
如果是如意針,得,還得接著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再去找陰陽針。
隻要韓如雪身體沒得徹底死亡,韓大聰就不會放棄希望。
韓大聰朝棺材方向跑去,韓太醜遲疑了一下,歎了口氣,也都跟上。
程霸天正朝韓大聰這個方向奔跑,隻是相對韓大聰來說,速度奇慢,還栽了幾根頭,摔得手腳劇疼。
呼……
一陣風從他身邊刮過。
他回頭一看,正是韓大聰經過。
“哎?”程霸天呆了,這臭小子,都不曉得停下來扶一下我?
我可是你爺爺啊!
呼……
韓大聰又返回到他旁邊,把他扶起來。
“這才像話嘛!”
程霸天乘心,正要叩問渾身是血的韓大聰傷勢要不要緊,卻是看到了停下來的韓太醜。
“是你!”程霸天脫口而出,一聲大呼。
用化成灰也認得的說法,未免太誇張。
但程霸天真的可以一眼就認出,這就是當初潛到家裡,搶走自家孫子,並在跑外去之前,回頭,裂嘴怪笑,那個披頭散發的瘋子!
他一把捉住韓大聰:“是他,是他,就是他!”
韓大聰無端想到了一首名叫“我們的小朋友小哪吒”的歌曲,卻沒得唱出來的心情。
一看程霸天這表情,韓大聰就終於百分之百肯定,自己本來姓程,是程霸天的孫子,程東來的兒子,程保嵐的哥哥!
心情複雜的他,掙開程霸天的手,回到棺材旁邊。
韓太醜也來到這裡,歎氣道:“闞塵破生前何等人物,死後也不過黃土一捧。”
“黃土總比糞土好吧?”韓大聰說道。
“你這不孝的東西,怎麼說話呢?”韓太醜橫了他一眼,“還不跪下磕三個頭?”
“這話……好像也得由他來說吧?你哪根蔥?”韓大聰撇嘴,指了指喘著氣朝這邊跑來的程霸天,“爺爺”兩個字他現在還叫不出口。
韓太醜切了一聲,說道:“你怕還不曉得,闞塵破也是我們天機門裡的人吧?作為你師父,天機門當代門主,還不能說這話?”
“哦,原來闞塵破不但是我祖宗,還是我祖師爺!這緣分不淺!”韓大聰倒也乾脆,對著棺槨就是三個響頭磕下去。
“祖師爺,請恕弟子今天不孝,要給您開棺了!”
韓大聰起身,重新研究棺蓋縫隙。
這一回,再沒得誰來打攪。
所以沒得過多長時間,韓大聰就發現了機關鎖,然後一通試驗,用地煞針把其打開。
噗……
一股屍氣噴薄而出,韓太醜捉住程霸天,退得遠遠的。
韓大聰百邪不侵,倒是不在意,隻是把縹緲針緊緊守著……
他可是有過相關經驗,隻如果上了年份的屍體沒得變成純粹的骨頭,還能鎖住屍氣在體內,周身氣場圍繞,再用縹緲針一勾,那一準要屍變。
天曉得屍變的闞塵破有多厲害,罡境,在他跟前,說不定就是個笑話。
篤定不能讓屍體徑直觸碰縹緲針。
帶到屍氣隨風飄散,韓大聰、韓太醜還有程霸天都上前定睛一瞧。
隻見一具烏漆馬黑乾屍,靜靜躺在棺材裡麵,穿的竟不是壽衣,而是綸巾長衫裝束。
他被幾根長長的釘子固定在棺材底部,旁邊的陪葬品,有一把帶鞘的劍,一個羅盤,一把羽扇,一壺酒,幾本書、幾枚玉佩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