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零開始,修煉到罡境,有多麼不易。
打小到大,沒得感受到親人的關懷,是多麼的無助。
經曆種種生死危機,不會害怕嗎?
心愛的女人,還不隻一個,舍得分開嗎?
誰,又沒得資格不自私呢?
誰,又憑什麼要大公無私?
誰,為什麼要當救世主?
誰……缺了誰,地球就不轉了?
韓大聰站在一艘快艇上,望著周紅霞和周亞男乘坐另一艘快艇,去不遠處的一艘遊輪上麵。
遊輪上,但凡和韓大聰認得有點交情還沒得死的,竟來了一大半。
其中,有韓大聰剛才重逢的家人,整個程氏上上下下,所有。
也有韓大聰歡喜的每一個女孩子,以至她們的家人。
有韓大聰的朋友,比如程紅旗、魯二頓、阿輝……以至他們的家人。
有號稱千人斬萬人斬的行首,有仲景門的男女老少,有巫族的奇裝異服,也有名醫閣想儘一切辦法克服各種天災也都趕來的葉道韞風博士。
風博士體內的焚屍蟲也已被韓大聰收回,隻是在同時又被穎聰下了一蠱。
這種拿人體做實驗的變一態,不是那麼輕易就徹底放過的。
值得一提的是,葉道韞真叫一個厲害,竟然幫蔡小小把父母給找到,還救了他們一命。
這一刻蔡小小父母也都在船上,也已從蔡豪池口中曉得閨女與韓大聰之間有著不明不白的曖一昧關係。
即使是天災不停,射月、柏無常等人,也都一直在西域打拚,把那邊攪得天翻地覆。
這一天,他們也都放假,人困馬乏地來到了這裡。
也許是這深海的封印馬上就要自行解除,今天的海上竟罕見地風平浪靜,海嘯都到了其他地方去。
韓大聰本想上船和他們近距離打打招呼,再怎麼,也要最終親一口每個歡喜的女孩子。
以後可就親不到了呢。
隻是韓大聰並不想展現馬腳,被他們在這個時候發現什麼,所以不過沒得去,隻是遠遠叫了聲:“我現在,就去營救天下蒼生了,你們說,我牛比不牛比?”
“牛比!”大家對他展現笑容。
“哈哈!”韓大聰一聲大笑,“我這就去了,等我回來!”
呼!
快艇以直線距離,直衝深海,快速就變成了一個小點,最終消失不見。
遊輪上,所有人都望著韓大聰走方向,沒得人發出聲音。
也不曉得是哪個女的,忽然低低的哭了起來。
“你哭什麼?”
“沒得,沒得什麼。”
“沒得什麼你還哭,搞得我也想哭了……”
她們又不呆,韓大聰是一個歡喜得瑟的人,但也不會得瑟到專門請這麼多人來觀禮的程度。
她們也已預料到,韓大聰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這是什麼精神?為了阻止全世界不停產生的災難,一個人,去做一件事,代價是付出生命。
這還能說什麼呢?
“唉,也許我應該讓他奪走貞操,也許還能留下一個孩子……”
快艇開了很長時間,才終於在韓大聰的手勢下停下。
開快艇的是靳木戈,神情很為緊張。
天曉得這個時候會不會有海嘯跑到這兒來,隻要出現,以他的功夫,篤定是連人帶船一塊嗝屁。
大當然的力量不是他這種打醬油的可以抵抗的。
船上,除了韓大聰,還有一人,是他的師父韓太醜。
韓太醜看著他,幾回半吐半吞,最終還是禁不住說道:“大聰,你會不會怪我?”
“行了,我跟你之間,從來就沒得煽情過。”韓大聰乜了他一眼,“就彆在這說些有的沒得的,犯嫌肉麻了。”
韓太醜嘴角咧了咧,笑得好像狗尾巴花。
韓大聰沉默了幾秒鐘,說道:“師父,我走了,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一定要幫我看好我的那些妻子,不準任何歪瓜裂棗的渣男挨近她們。如果有跟我一樣優秀的男人……也必須隻追一個,敢腳踩兩隻船的,也都是渣,必須收拾了!另外,把我一把火燒了,我不想一嘎嘎腐爛。”
韓太醜聽到這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你看我怎麼樣?”
“什麼看你怎麼樣?”
“就是,就是我好像就是和你一樣優秀的男人,要不……”
噗通!
他被韓大聰一腳踹下了水。
“我程寶馬……去也!”韓大聰沒得再看韓太醜,對一臉微愕的靳木戈點點頭,隨即一針戳進眉心,獻祭法全力摧動。
存儲他腦中的所有精神力,全部進入如意針載體。
一道光,飛上天空,再俯衝下來,猛地戳進了海水中間,沒得激起一嘎嘎水花。
精神力,無形無質,當然也不在意有沒得氧氣,也不在意深海壓強。
至於如意針載體,更是堅固無比,不可能在半途中壞掉。
幾千米的深海,也已沒得了光,顯得五分昏暗,也顯得極為平靜。
各種醜陋的深海魚,在其中悶聲不氣地遊來遊去。
韓大聰一路朝下,可以“看”到一切。
抵達底部,他發現一深淵,便掌控針體轉向,接著深入深淵。
最終,他找到了這世界上最要緊的一處靈穴。
這靈穴……也太特娘大了!
根本沒得人可以下來,所以這下麵篤定沒得什麼祭壇或者彆的任何人為建築。
就一個無底洞一樣的深沉洞口,不曉得通朝何處。
韓大聰卻是曉得,這不過是氣場影響,使自己認為它很深很深。
實際上最多隻有幾十米就能徹底究竟。
至於靈氣是怎麼穿通過來的,韓大聰感覺有些後勁不足,不過不想去管了。
“想不到我韓大聰,會是這種死法……”
“永彆了!”
腦海裡再一回湧現大家的音容笑貌,韓大聰專心致誌,再一回獻祭。
明明是在水中,這枚針的明麵,卻好像燃燒出一道細微的火焰。
海麵上,遊艇裡,韓太醜抱著韓大聰的身體,靜靜地望著海水。
靳木戈有著不詳的預料,說道:“前輩,要不,我們先走一步?”
韓太醜看了他一眼,小看地說道:“你怕死?”
“這……當然是怕的。”靳木戈臉紅。
“正好,我也怕。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