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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明白了,武家和蕭家,就如同我與蕭吟在後宮的分工一樣,一個暗地裡用心,一個高調做事。武老爺和武錦鳳做得踏實升得慢,在蕭家的掩護下,不容易招人注意,可到了最後,都是皇上需要的力量。

我苦苦笑了,這樣的設計倒是符合皇上的脾xing。他隱瞞了我他對武家人的動作,我卻不為此感到難過,這一切都在qíng理之中。不會覺得被蒙了或者騙了,我與他原先就是利益的合作,往後產生的感qíng也是在這合作之上的。前朝後宮,錯綜複雜的關係,利益和感qíng哪裡能夠分開來說,斤斤計較不過是自尋煩惱。況且,我對他,也是利用多過感qíng。

我在素娥姑姑的輕聲呼喚中回過神,看着這間曾經是皇上寢宮的房間,腦海嗡了一下,心裡又突然不確定起來。利用,感qíng,孰多孰少,天平的擺動竟然讓我有些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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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 七夕

武夫人和陳氏來的第二日,皇上就過來了,與我們三人一塊吃了頓飯,說了些家常。

皇上問了些武老爺公事上的事,武夫人知道的就答了,不曉得的也都據實說了。皇上對武夫人和陳氏很隨和,私底下武夫人對我說,皇上這是喜歡你才對我們客氣的,槿兒要惜福。

我愣了下,笑着回道,我也有在盡心儘力伺候皇上。

確實是盡心儘力,這一年來雖沒有什麼大風大làng的起伏,沒有刀山油鍋四面楚歌,但日子過的也不能說輕鬆,被夾在單家與皇上之間,進退中也要時時小心。這樣的生活,費勁了心思。

來了幾日之後,把存了一年的話也就基本說完了,剩下的,也就是囑咐我養胎時要注意什麼的一些話語。

有時候我醒得早一些,可以看見武夫人和陳氏坐在廊檐下綉一些小孩子的衣物,讓我最喜歡的,自然是那是模樣十分可愛的虎頭鞋。

“是不是我也該來綉一些東西?”我翻着她們繡的衣物,不禁問道。因為不知道會生皇子還是帝姬,所以武夫人和陳氏每樣東西都綉了雙份,這一針一線里,包裹着滿滿的親qíng,也激起了我本能的母愛。

“你的針線活我和你嫂嫂可是見過的,這東西做出來,還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哦。”武夫人笑眯眯地說道,手裡穿針引線的速度可一點都沒有慢下來。我坐到了武夫人的旁邊,把頭放在她的肩膀上,裝着撒嬌的樣子。

我並不知道原來的那個武槿媛是否jīng於刺繡什麼的,我只知道我是不會擺弄這些東西的。我那點水平,也就是綉綉十字綉,做點不織布的小玩意,做衣服鞋子什麼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的東西就這麼拿不出手?”我還是忍不住反問一句。

武夫人笑而不語,陳蘭馨在旁邊綉着一件小肚兜一邊笑道:“實在不敢恭維……”她這一說,武夫人反倒是笑出了聲音,我自己也笑了。

笑的什麼我不知道,可能是因為這幾天活得舒心,可以暫時拋下那些計劃啊盤算啊什麼的;儘管我的懷孕本身就是計劃的一部分,而且我深知,再過兩個月,我的孩子一出世,我就要開始化被動為主動了。

這一場仗,勢必要耗去我大量的jīng力,現在擁有的笑容,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再擁有了。

“怎麼?又困了?”武夫人見我不說話,停下了手裡的活計,撥了撥我的頭髮,“今天起這麼早,要不再回去睡個回籠覺?”

我搖了搖頭,只是靜靜地閉氣了眼睛:“我就想這個樣子,感覺好溫馨。”

“你啊,”武夫人的口氣聽起來有些無奈卻充滿着歡樂,“真是個傻孩子。”

武夫人和陳氏進宮的第六日逢上了七夕節。

這天到了將盡中午的時候我才起得來chuáng,武夫人和素娥姑姑在隔壁房間不知道忙乎什麼,碧兒端來了清水給我洗漱時告訴我,曹芳儀早上過來過了,說是邀我一起過七夕節。

我正納着悶,好好的七夕節為什麼是女人和女人一起過,碧兒見我這副樣子,不禁笑開了:“小姐是睡糊塗了?”

“啊?”我本能地應了一句,碧兒是笑得更開心了。也不知道是因為我迷迷糊糊的樣子,還是因為今天是中國qíng人節。

等梳洗gān凈,我的腦袋才慢慢清醒過來,這才想起在古代,七夕不僅僅是qíng人節,更是女子的大節日。乞巧、供奉“磨喝樂”、曬書等等,按照各地地方的習俗不同還有各種地方活動,而這裡的地方習俗是在七月七日,婦女要采柏葉、桃枝,煎湯沐發。

不過到了後宮,有好些事qíng就與我們無緣了。也就只能吃巧果,最多的也就是拜織女了。

而曹寶珍正是來找我一起拜織女的。

聽碧兒說,拜織女純是少女、少婦們的事。她們大都是先和自己朋友或鄰里們約好五六人聯合舉辦。晚上在月光下擺一張桌子,桌子上放好茶和酒,再放上水果、桂圓、紅棗、榛子、花生,瓜子等祭品;又有鮮花幾朵,束紅紙cha在瓶子里,花瓶前置一個小香爐。約好參加拜織女的少婦、少女們,齋戒一天,沐浴停當,準時去主辦的家裡,於案前焚香禮拜后,大家一起圍坐在桌前,一面吃花生,瓜子,一面朝著織女星,默念自己的心事。少女們希望長得漂亮或嫁個如意郎、少婦希望早生貴子,玩到半夜始散。

我摸了摸肚子,不知道曹寶珍這會兒找來有沒有什麼目的。她把我當成好姐妹我是知道的,她這個人愛吃也是出了名的,因為總能隔三差五看到她在月暢園或者哪個園子吃瓜子以及點心。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她還找我來參加活動,不怕萬一出點紕漏太後知道了怪罪?還是太后本身也有點這個意思,要我拜拜織女,生個貴子?

這事qíng的重點不是七夕,而是貴子&ash;&ash;金貴的皇子。

“你剛才說什麼巧果來着?”我問碧兒,“這個應該是小福子負責的吧?走,我們去看看,正巧肚子有點餓了,說不定可以先偷吃一個。”

碧兒扶着我去了廚房,武夫人、陳氏、素娥姑姑和小福子一起做着巧果。素娥姑姑見我來了,不由皺起了眉,責怪道碧兒:“廚房這裡這麼熱,小主懷孕八個月了,你就不知道勸着點?”

“好了好了,”我笑着安撫了素娥姑姑,“我好奇着嘛,所以是一定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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