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說蕭吟的xing格不同於我,所以就算是有了難處或是qíng緒波動也不會輕易讓人知曉的,更別說讓她求助於人了。心裡的煩悶無人訴說,因此,宣洩qíng緒的方法就是發脾氣砸東西。
皇后第一次找蕭吟談話的時候,蕭吟也沒什麼反應,後來仍舊是隨着xing子發脾氣,讓皇后着實頭疼不已。
我一直安靜地喝着茶聽皇后說話,心裡估摸着這些話里的真假。我已經知道了蕭吟懷孕是假,那麼這麼發脾氣的舉動估計也是裝出來的,恐怕她是學的我的樣子。那時候我懷孕不得已要裝出脾氣變差的樣子,這會兒是給蕭吟看了去。
這假學假,還真真是滑稽。
“哼,皇后這麼說起來也讓我想起來了,絳雪的賬我還沒跟她算 呢。”大概是在皇后的地方,曹寶珍只輕輕哼了一聲,道,“等她生完了孩子,這筆帳我還是要好好地跟她算一算的。你們對她客氣,我可不會客氣,該討回來的就要討回來。”
“喏,光是這件事qíng就聽得本宮頭疼了。”皇后眼巴巴地看着我,似乎是滿肚子的苦悶和委屈,讓人覺得她也是很辛苦的,“有次她出手打了雲美人一巴掌的事qíng,另外她與姜才人也處得不好。前陣子皇上少去了延翎宮,她就在宮裡面砸東西。哎,最後傳到太后那裡了……”
皇后說到這裡頓了頓,似乎是故意吊我們胃口,她掀了掀茶蓋。喚道,“來人,這茶水涼了,換壺熱的上來。”
我們等人換上了熱茶,皇后喝下一口,才又聽她說道:“那日本宮被太后叫去訓斥了一番,說是失職。本宮回來以後好好反省了一下,然後想想還是要再勸勸蕭小儀的。畢竟宮裡頭住了那麼多嬪妃,總不能任由着她一個人胡來把。”
“然後皇後娘娘就請了素琴姑姑過去?”我問道。
“恩,就是武婕妤說的這樣。”皇後點點頭,道。“本宮想自個兒過去蕭小儀肯定覺得不痛快,以為本宮又要說她什麼了,所以本宮安排了素琴姑姑過去住段時間,一來能看着點蕭小儀別讓她再生什麼大事端了,二來是延翎宮的管事姑姑沒有定下來過,暫時由素芳姑姑在管。但素芳姑姑又有詠鳳宮的事qíng要忙,本宮想這裡有祥安在,就派了素琴姑姑過去,在蕭小儀的產事上面還能幫上忙,誰想……”
“那蕭吟不領你地qíng?”曹寶珍心直口快地問道。
“哎。”皇后嘆了一口氣。道,“誰想素琴姑姑剛過去一會兒就被氣回來了,她說她剛到延翎宮見到了蕭小儀就被她駁回了。蕭小儀並不相信素琴姑姑說的話,說這些不過是套話,然後跟素琴姑姑說‘莫不是姑姑你又和皇后鬧彆扭才又被打發到我這裡來了吧’,那語氣,實在是輕蔑。”
“切。蕭吟真是太過分了。”曹寶珍氣呼呼地看着皇后,道, “就說那時候你們不早點壓制住她,現在又鬧出了這許多事qíng。”
我看着皇后假惺惺地扶着額頭無力嘆氣,曹寶珍趕緊上去安慰她。我暗忖道。皇后今天說的這一番話裡面總讓我覺得哪裡不對勁,就好像素琴姑姑的問題一樣,再怎麼說蕭吟也是主子,主子說奴才幾句是天經地義的事qíng,素琴姑姑是宮裡的老人了,這個道理又怎麼會不懂。怎麼會因為這個氣得和蕭吟鬧起來呢。
這裡面疑點太多,我一時無從下手,看來還要回去與素娥姑姑再從長計議。
說過蕭吟和素琴姑姑的事後,皇后又與我們閑聊了幾句,多數時間是曹寶珍與皇后在說話,我只安靜地在旁邊聽着。等到夕陽西下,皇后又開口留我們一起用晚膳,曹寶珍一口就答應了下來,我也就不好推辭什麼。
等吃過晚膳,又用了些飯後甜點,我們才出了寧鳳宮。
剛剛走進影灼閣就看見素娥姑姑來回走動的身影,似是很焦慮地樣子。一見到我回來了就走了上來,匆忙行了禮后與我貼耳悄聲說道: “羅暖衾等了主子很久了。”
我看了素娥姑姑一眼,素娥姑姑朝縝兒的房間努了努嘴,我暗暗點了點頭,就朝二樓走去了。
來了縝兒的房間,沒看見俞佩珠。縝兒已經睡著了,閑珂在旁邊看着,羅暖衾蹲在房間的一角,怔怔地看着一株小盆栽。
閑珂見了我行了禮,我卻皺着眉頭不說話,似乎對羅暖衾地行徑很不高興。
閑珂見我這麼皺眉頭,上來輕輕地說道:“主子不要擔心,羅姑娘每天都要來這個房間待上一陣子。雖然讓人看不明白她在gān什麼,但是她也沒做過什麼影響到小皇子的事qíng。”
“俞媽媽呢?怎麼不見她看着縝兒?”我自然是知道羅暖衾不會對縝兒怎麼樣,而我猜她每天來這裡也不過是來累積照顧小孩的經驗吧。
“回主子,俞媽媽下午有些咳嗽,怕傳染給小皇子就回自己房間去了。”
“這樣啊,”我點點頭,這時,羅暖衾突然站了起來,捧着那一小株盆栽走出了房間,我與素娥姑姑看了一眼,又對閑珂說道,“明天方太醫過來給小皇子把脈的時候麻煩他也給俞媽媽看一下吧,可別是累壞了身體。”
“是,奴婢記住了。”
我過去看了看縝兒,他睡得安穩,呼吸聲規律,臉上還微微帶着笑容。然後我朝素娥姑姑使了一個眼神,她就先出去了。而後我對閑珂說:“你先照顧着小皇子,等我與素娥姑姑jiāo待些事qíng再讓她回來,今晚小皇子由素娥姑姑看着吧。”
閑珂點了點頭,又坐回了縝兒的chuáng邊。
我出了縝兒的房間,看見素娥姑姑站在我的房門口,沖我點點頭。我走了過去,透過門fèng看見羅暖衾已經在裡面等着我了。
我進了房間,素娥姑姑又張望了一陣才進來,輕輕合上門後站在門邊,以防後來再來人偷聽。 我坐了下來,單刀直入地問羅暖衾:“有新qíng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