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喝完葯還來不及收拾過,曹寶珍就闖了進來。她看見房間里的方和珞愣了一下,就要跳出嘴巴的話硬是又咽了回去。方和珞見曹寶珍這副樣子,也尷尬了一下,便匆匆行禮告退了。
“什麼事qíng,這麼急?”
“武婕妤,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直xing子,我聽說了神女對你和其他人不一樣。”曹寶珍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有點求着我的意思,“你能不能與她說說想想別的辦法,讓太后回來吧。”
“怎麼了?這又是為了什麼?”我一邊穩下她讓她別急。一邊詢問。
“我能不着急嗎?我去了寧鳳宮幾回,皇后就紅了幾回眼睛,畢竟皇后是跟着太后長大地,感qíng自然是好的。”曹寶珍說道。“我聽說啊那清水庵就跟它的名字一樣的,雖然是有名地庵廟,但是裡面吃的用的都是平常人家一般地。哎。太后又是帶着一身病過去的,這樣的壞境身體受得住嗎……”
“這些話是皇后說的嗎?”我舔了舔嘴角,還有幾滴葯汁,有些苦苦的。
“哪裡是她說的,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啊。”曹寶珍的表qíng里也有幾分難過,“祭祀那天太后地身子你也瞧見了,如今去了清水庵。連好好療養都不成。”
“你說的這些我也是曉得的。只是……”我看看曹寶珍,嘆了口氣,“神女是請我去過,但也不見得對我與對他人有多不同。這事,神女當著京城這麼多百姓的面說的。才去了幾日就說要請太后回來似乎也有些不妥。說實話,太后地身體,皇后擔心,我們這些嬪妃也是擔心的。若是可以,我們哪個不願意代替太後去清水庵誦佛呀,只是為了江山社稷,為了百姓安康,必須由太後去呀。太后也是愛百姓之人,怎麼忍心看百姓受苦。心甘qíng願去清水庵了。我們雖說是因為孝心而請她回來,怕也一樣惹得她不開心,反倒了連累了身子。太后在清水庵自有佛祖保佑,你也不用太過掛心……”
曹寶珍被我勸說了許久,才勉勉qiángqiáng安下心。不再提這事了。
曹寶珍走了以後。我突然想起了影灼閣里也有一個病人。
過去一些日子了,羅暖衾的身子不知道有沒有好一些了。方和珞開了葯,我又讓碧兒貼身去照顧了,大抵上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想到此,我就過去看了看羅暖衾。
羅暖衾說她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下得了chuáng。從氣色上看,反而比以前的還要好一些。可能是以前忙進忙去都沒有怎麼注意休息,這次受傷倒是讓她好好在chuáng上休息了一段時間。
碧兒累了好些天,又要照顧我又要照顧羅暖衾,現在難得空了我就讓她先下去休息了。
“皇后這麼對你……”等屋子裡就剩下我和素娥姑姑還有羅暖衾時,我便問她,“可是因為你發現了她書房裡的麝香?”
“一半一半吧。”羅暖衾笑道,“不是這一頓打,我還確定不了一些事qíng呢。”
“什麼事qíng?”我看着羅暖衾的眼色,覺得她好像並不願意說什麼事qíng。果然,她搖了搖頭,說有些事qíng我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既然她不願意說,我也就沒有問,反而與她說起了葉清的事qíng。
“我心裡有了一個辦法。”羅暖衾聽我說話,人禁不住往前挪了一挪。我看着她笑了笑,繼續道,“不過,我可能只救得出樂瑤,救不出葉清。”
“具體說來聽聽。”羅暖衾很平靜,叫我說具體的來聽。
“太后已經去了清水庵,他們單家內部肯定要鬧騰幾天,正好是宮裡地空檔階段;從來大家知道的是葉小儀病重了或者是瘋了才被關在了尚曦園,沒有人知道有樂瑤這個孩子的存在,即便知道了,那也說是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說趁現在混亂的時期把樂瑤從尚曦園裡接出來?”
“是,這是一個好時機。”我點了點頭,“只要安排好樂瑤地去向,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這地確是一個好時機,但是,有件事qíng我不得不說清楚。”羅暖衾想了一會兒說道,“把樂瑤從尚曦園裡帶出來,我們是不可能把她留在宮裡,這樣就自然要安排到宮外去。放到宮外有兩個問題,第一,我不放心,第二,皇后和單政都知道樂瑤這個孩子的存在,若是不見了追查下去應該很快能知道我們把她帶到宮外了。宮外不比宮裡,宮裡你好歹是個婕妤,還有皇上罩着,到了宮外呢,我們未必能斗得過單政。”
“你想地我也想過了。”我頓了頓,又說道,“其實這樁事qíng要做得gān凈徹底,那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我們救出樂瑤,而葉小儀註定要死路一條。以葉小儀現在的狀態活着未必是一件快樂的事qíng,我們不總說長痛不如短痛嗎?”
我撇過了臉,羅暖衾的神色變換得很不自然,我便知道她心裡是不痛快。
圓桌正中央擺放着蠟燭台,我的目光停駐在上面良久。羅暖衾也看了一會兒,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喃道:“你……不會是……”
我笑了笑,道:“我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qíng,那就是把這個秘密一把火燒個gāngān凈凈,這樣樂瑤才能夠自由。羅暖衾,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這件事qíng不是我們要去做的,而是我們必須去做的。”
“這件事qíng他若是知道了,會恨我一輩子的。”羅暖衾苦笑了一下,低下頭說是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我跟着笑了一下,再說了些要她好好養着身子之類的客套話,也就離開了。
走出了羅暖衾的房間,我站在影灼閣的園子中央有些發獃。素娥姑姑在我身後感慨道:“羅暖衾這人----哎,怎麼說呢,實在是太重感qíng了……”
“感qíng這種事qíng,從來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