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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了這些話,心裡一陣痛,他這麼一身病,都是我這個做娘地害的。在古代,一個感冒就要喝上一個月的葯,何況還要高燒,縝兒這麼小的孩子,哪裡吃得消。

“俞媽媽,你辛苦些。每日起chuáng之前。先幫縝兒把衣服捂一捂,給他穿衣服的時候也盡量快些,再叫個人給你搭把手。皇上不留宿的時候,抱過來跟我一塊睡吧。”

俞佩珠應下后,我又讓景明公公來了下。吩咐說:“先把火盆搬出來給小皇子用上。大半夜的最是冷了,白天也就算了。後半夜還是要給他點上地。炭要是不夠就再問內務府領去,他們要是有什麼話就讓他們直接來找我說。”

“是奴才疏忽了,一會就帶人去把火盆收拾好,晚上就能用了。炭去年還有些剩,若不夠了,奴才再去內務府領。”景明公公答了話,便和小沈子一塊去庫房拿火盆。

剛處理完這些,曹寶珍就來了。

說起來曹寶珍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來影灼閣做客了,以前她是很喜歡來的,一是找我來聊聊天打發打發光景,二是衝著小福子的手藝來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qíng太多太多,恐怕xing子直如她也有點愁在心地感覺了。

“你瘦了許多。”我與曹寶珍面對面坐着,說道。

“是嗎?”曹寶珍放下了手裡的調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笑得讓人覺得澀,“好像是哦,這裡都陷下去了。”我跟着笑了笑,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曹寶珍見此,有些不好意思,好像這是我們之間第一次坐着這麼尷尬。

“最近……都忙什麼呢?”半天,我才問出一句來。

“你說我還能忙什麼啊,宮裡頭接二連三出了這麼大的事qíng,哪裡還有工夫讓我和原來一樣過閑日子呢。”曹寶珍伸手,在我的手背上拍了拍,“孝睿毅皇后突然走了,皇后的身體也變得差了,你的身體也還在調理當中,零零碎碎的事qíng就統統落在了我身上,每日真是煩得頭也大了。”

“皇后的身體還沒有好么?”

“時好時壞地,”曹寶珍搖搖頭,“其實身體是好的,不過是qíng緒的問題。幾個太醫都說了,這個病,還有得看呢。畢竟孝睿毅皇后是皇后的親姑姑,從小皇后就跟在孝睿毅皇後身邊,人突然間說沒了就沒了,心裡怎麼能接受呢……”

“這事兒,”雖然孝睿毅皇后的事qíng已經過去了,但是現在曹寶珍和我說起來,我心裡還是有些發毛地。我地聲音說到後來連自己都覺得很心虛,“孝睿毅皇后已經走了,皇後娘娘還是要看開才可以,這麼執着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這話兒我也勸過了,就是沒用。罷了罷了,”曹寶珍笑了笑,“隨他去吧。”

又聽曹寶珍說了一會兒皇后的事qíng,我心裡是越聽越不穩當。一會兒,曹寶珍握着我地手道:“怎麼了,這麼涼?”

“沒什麼,大抵是因為身子還有一些虛吧。”我脫開了曹寶珍的手,捧了茶杯大大地喝了

曹寶珍看着我,突然正色道:“最近不但後宮事qíng多,外面也折騰着呢。前幾天大牢裡面有人越獄,據說是跑了一個挺重要的欽犯。為了這件事qíng啊,刑部可是忙翻了,這幾天單子賦大人都帶着人挨家挨戶地搜查呢。”曹寶珍見我一副茫然的樣子,問道,“這麼大的一樁子事qíng,武婕妤難道沒有聽到風聲?”

“沒有。”我心裡覺得這事蹊蹺,可臉上還是裝作平靜,“可能是我現在都是深居簡出的,所以也就沒有得到消息了吧。”

曹寶珍又與我說了幾樣事qíng,我也是有聽沒聽的聽過算數了。快傍晚的時候,她起身告辭,說是到時間去找皇后一起上詠鳳宮了。我好奇着什麼事,問了才知道,曹寶珍每天會陪着皇后在這個時間去詠鳳宮祭拜孝睿毅皇后----這個時間也是孝睿毅皇後生前念完經的時間。

曹寶珍臨走前看了看我的園子,對我說道:“我說,尚曦園才鬧過火,你這裡還是備缸水防着吧。雖說後頭就有個小湖,但總不比院子里存些水穩妥,有備無患嘛。”

“嗯,也對,我這就讓小沈子去辦。”我笑着應了曹寶珍。曹寶珍說這樣的話也是出於一片好意,但她這樣偶然的提起讓我腦子裡面突然閃過了一道光。

“對了,我來的時候似乎瞧見了方太醫,病了?”

“是縝兒,有些着涼。開了葯養養就好了。”

送走了曹寶珍后我向小沈子問了皇城搜查的事qíng,確定了真有其事,小沈子本來想跟我彙報的,但是還沒有到機會。

我和素娥姑姑回了房間,我與她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過敏感,這件事qíng應該不是巧合吧。”

“奴婢也覺得不可能是巧合。”素娥姑姑想了想,道,“雖然前朝權勢分割,但是皇城的治安一直以來都很好,有好幾年沒有出過越獄這種事qíng了,更何況是逃了一個重要的欽犯。這種差錯,不像是刑部會犯的錯。”

“恐怕他們搜查的並不是什麼欽犯……”我眯了眯眼睛,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素娥姑姑也是心知肚明的。尚曦園燒了以後,皇後知道少了樂瑤。而眼下,如果能找到樂瑤,這將會成為單家最大的一張王牌。皇后把這件事qíng告訴了單政,然後單政與他的兒子商量,導演出了這麼一場戲。他們要找的才不是什麼朝廷欽犯,而是在尚曦園大火中不見了的----樂瑤!

第一百三十四章 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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