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項淩稱呼為“社恐師侄”的男子還未來得及回話。
項淩臉色一沉,伸手指向牧流水,怒聲告狀道:“兩件先天風水秘寶已認我為主,武當掌門這老混蛋,非要強斷我與秘寶之間的關聯,硬奪我手中異寶!”
“老家夥身為全真道門大佬,不講半點武德!”
“強取豪奪!仗勢欺人!趁人之危!背後偷襲!犯道門忌諱!”
在外人麵前,項淩堅強有擔當,處事沉穩,受到再大的委屈、痛苦,一律獨自默默承擔,肩膀能扛千斤擔!
但見到龍虎山自己人,從小陪玩陪聊猶如保姆般的好師侄,項淩當即繃不住,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向家人訴苦!
尤其是眼前這個社恐師侄,項淩更是格外親切。
從項淩記事起,社恐師侄的容貌就未有過絲毫變化,一直保持在二十歲左右,頭發烏黑濃密,聲音也很少年。
之所以項淩給這位師侄取了個“社恐”的外號,隻因對方性格十分孤僻怪異,特彆的不合群。
早在項淩年幼之時,社恐師侄的行為方式就有些反人類。
除早午晚必修的功課外,社恐師侄不願跟其他同門弟子相處一秒,日常獨坐桃花樹下愣神發呆,一坐就是大半天,一聲都不吭,任誰喊也不搭理,妥妥的超級悶葫蘆,社恐達人實錘!
其他龍虎同門似乎異常忌憚...甚至是畏懼社恐師侄,紛紛避而遠之,除傳達道觀通知外,沒人肯與社恐師侄多說半句話。
唯有年幼時的項淩不忍看社恐師侄孤單寂寞,時不常的陪他說話聊天。
雖然很多時候小項淩吧啦吧啦說半天,也得不到社恐師侄的一句回應,但小項淩仍樂此不疲。
久而久之,社恐師侄也對小項淩生出了幾分好感,偶爾吐露心聲閒聊幾句,道出一些各門各派的辛秘事件,仿佛這天下間的道、佛、妖、魔、奇門陰陽、關外域外、出馬請仙...所有門派辛秘皆了然於胸!
通過社恐師侄的辛秘普及,項淩知曉了不少門派秘聞!
整個龍虎山道觀,社恐師侄能夠正常交流的對象,僅項淩一人,兩人間的關係不好也是不可能...
此刻,見項淩受到了莫名委屈。
社恐師侄怒火中燒,眉頭緊皺成“川”字形,眼底閃過一抹淩厲之色,側頭掃視牧流水一眼。
牧流水剛把臉上的臟腳印擦乾淨,從地上爬起來,冷不丁被社恐師侄淩厲目光瞄一眼,頓覺心生惡寒,不由得後退兩步,一臉駭然忌憚之色!
見這武當掌門一副嚇破膽的奇怪模樣,常戰天疑惑的眼神凝視社恐師侄,仔細打量下,愈發感覺眼熟!
蚩璃、萬清淑的注意力則放在離字火焰牢籠上,心中記掛藍妙菱的安危。
項淩告狀訴苦完畢,目光落在社恐師侄背後古樸寶劍上,登時雙眼圓睜,一臉不可思議,驚訝道:“三五斬邪雄劍!山上老頭竟舍得把這鎮教秘寶交給你?老頭兒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大方了?”
聽到項淩這話,社恐師侄撓撓頭,嘴角微微抽搐,露出無奈苦笑。
稱呼龍虎老天師為“老頭兒”,龍虎山上下,也就隻有項淩敢如此大膽不敬,且這種“不敬稱呼”,還是老天師首肯,彆人根本管不著。
整個龍虎山道觀的人都知道,項淩跟老天師的關係不止於師徒層麵,二十載相互陪伴,這一老一少脾氣相投,更像是爺孫親人。
歹人欲加害項淩,龍虎老天師怎能允許?
“無量天尊!”社恐師侄神色一正,手結道門福印,朝著項淩恭敬施禮,按道門規矩問候道:“師侄止戈,拜見小師叔。”
施禮問候完畢,社恐師侄這才回答項淩提出的問題:“掌教天師算出小師叔今晚將遭惡劫,特命師侄前來幫手。”
“掌教天師身體硬朗,山上眾師侄也非常想念小師叔。”
這社恐師侄麵對項淩,強橫霸道氣勢儘數收斂,態度恭敬謙卑,一問一答不多說半句廢話,臉上神色淡然。
“無量天尊,有勞師侄不遠萬裡前來相救。”項淩口誦道號回禮感謝,目光打量社恐師侄,親切感油然而生。
隻見社恐師侄身著素色普通道袍,背古樸寶劍,長相年輕帥氣,麵色蒼白如紙,左臉一道十字疤痕更添幾分狂放霸氣,聲音清朗有磁性,一雙赤紅色異瞳神光內蘊,眼中布滿滄桑,似是看淡了世間百態,清靜無為的氣質中卻隱含一絲鋒銳至極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