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音攻師還有同伴,她頻頻出手阻攔我們!”那探子急聲道。
蕭澤川眸色一深,不動聲色地上前問道:“可知道那音攻師的同伴是誰?是男是女?”
探子道:“是一個女子,她戴着面具,我看不出來她是誰。”
“他居然還有同伴?難道他的同伴也是……”白華臉色愈發凝重,他當即派人將探子送去療傷,然後他便帶領四族之人坐上靈舟,朝着金光城的方向行駛而去。
而此時的蕭澤川站在甲板上,迎風看向前方,他的髮絲拂過臉頰,幽深的眼眸透着晦暗的情緒。
女子……
是誰?
月月?長纓?還是…煙煙?
他作為乾族少主,自然能從審判族口中得知音攻師的真實身份。
現在審判族並未向外界公布音攻師的真實身份,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以及恐慌。
若此次還無法除掉那音攻師,審判族則會將音攻師的身份公佈於眾,讓所有人都將音攻師視為頭敵。
道族二長老看向蕭澤川,“蕭少主,在想什麼?”
蕭澤川語氣涼薄地道:“我在想,那音攻師無法決定出生,他沒有做對不起天下蒼生的事,為何一定要將他趕盡殺絕?”
長孫蔓不贊同地搖了搖頭,“蕭少主此話太過絕對,你怎知那音攻師就沒有做過對不起天下蒼生的事?”
蕭澤川笑了,唇角譏誚地反駁道:“你又怎知他做了?”
長孫蔓微噎,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回答。
道族二長老輕輕嘆息:“兩萬年多前發生過的悲劇,我們不想現在再發生,所以只能防患於未然。”
長孫蔓皺眉道:“蕭少主,你太過仁慈了。殺他一個,可換天下太平,不好嗎?”
蕭澤川的話像淬了毒一樣,“若你是他呢,你甘願為天下蒼生而死?”
長孫蔓那張漂亮的臉上僵住,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中的情緒,一字一句地道:“如果我是他,我會。”
蕭澤川定定地盯着她幾秒。
隨後說了四個字。
“你好偉大。”
這四個字讓長孫蔓聽出了嘲諷的意味,她臉色難免有些難看。
長孫蔓聲音冷下:“蕭少主,你從方才開始就一直在替那音攻師說話,你居心何在?”
“只是……”蕭澤川輕笑,“代入了一下他的處境。”
此話讓長孫蔓和道族二長老都變了臉,就連站在靈舟甲板前頭的白華也不禁回頭看向蕭澤川。
白華深深地嘆息一聲,似是有些無奈道:“誰都想活,但如果他活了,那將來可能就會有無數人因為他而死。蕭少主,我們與他的立場不同,若他越來越強大,他要向我們、向天下蒼生尋仇,屆時怎麼辦?”
蕭澤川聞言,沉默不語。
道族二長老又道:“蕭少主,你不需要同情他。”
見蕭澤川無話可說,長孫蔓心中終於舒坦了不少。
彷彿出了一口氣。
…
金光城內。
城內一片混亂,不少修鍊者都紛紛退開或躲了起來,讓出一片區域。
不少身着白袍的審判者都七竅流血而亡,狼狽地倒在了地上。
還有十幾個審判者朝着正在屋檐之上的白衣男子發起進攻,只見那白衣男子戴着半張銀色面具,裸露出來的半張面容俊美無儔,眼神冰冷至極,他的髮絲凌亂,那泛白的唇角溢出絲絲縷縷的鮮血。
他抱着懷中的古琴,十指皆破,沾滿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