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第一更,大家祝福我今天能準時下班,爆發個三更出來吧。
另昨日的二更相當晚,大家不要漏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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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媽媽的事,會是她嗎?
話一出口,臻璇自己也是一怔,她清楚地感受了聲音的顫抖,透着強烈的不安,同時,她更明白,原來這個念頭已經在她的心裡潛伏了很久很久,只是一直沒有人挖開那最上層的土,一旦土鬆了,落根生芽。
臻琳被臻璇的話嚇了一跳,幾乎失手打翻茶盞,臉上寫滿了濃濃的質疑、惶恐,卻也有幾分瞭然:“原來,不單單是我這麼想着。”
“四姐姐,”臻璇輕輕喚了一聲,她覺得冷,地火龍的熱量似乎遠遠不夠,“她做了多少呢?”
在臻衡、臻循受傷的事情里,臻璇很難說臻珧一定參與了,這一切都只是猜測。
是臻珧讓人叫開了阮媽媽嗎?是臻珧讓阮媽媽躲起來的嗎?是臻珧的話語讓阮媽媽在慶和堂內自盡的嗎?如果真是,她到底和阮媽媽說了些什麼。
臻璇在問自己,臻琳也在問。
原來以為,這件事情里並沒有哪個得益,而因為臻循的受傷她們一開始就把臻珧排除了,可如今細細想來,若說臻珧得到的好處,光是那日日湯藥飯菜的伺候,就讓幾個老太太、太太誇了幾次了。
“單單為了這個?拿親弟弟的性命做賭……”臻璇喃喃道。
臻琳嘆了一口氣:“其實說起來,若一開始就是九妹妹引開了阮媽媽,她恐怕也不知道後來會發生十一弟和十三弟摔傷的事情的,大約是走一步看一步。”
注意到臻璇痛心的表情,臻琳曉得她定是想起了受傷的臻衡,姐弟情深。她自己也有同胞弟弟,雖恨臻德不思上進又沒什麼擔當的脾氣,到底也是心疼的。
“十一弟沒有落下病根,你先寬心。倒是苦了十三弟,這輩子怕是瘸了。”臻琳擡手替臻璇理了理額發,道,“這些推斷,全是在假設九妹妹當真做了那樣的事的情況下得出來的。可我們沒有證據的,若是萬一冤枉了她,豈不是我們兩個做姐姐的罪過了。”
“我也知道這個理。”臻璇偏開目光。看着跳動的火燭。只覺得那就跟她的心情一下。起伏不定,“只是,我很難相信阮媽媽的事會是一場意外。也許一開始九妹妹只想着引開了阮媽媽,弟弟和十三弟會沒人照看。興許會摔着碰着,也真的沒料想到後來竟會鬧得那般大,可她大概真的是做了的。”
臻琳的心底是認同臻璇的話的,只是那份矛盾還在,懷疑自家姐妹,並不是一件讓人舒服的事情。
臻璇的雙臂支着桌子,下巴抵着手背,問:“四姐姐,你說。那些銀錢到底寄出去沒有?”
臻珧的獲利並不僅僅是長輩的幾句稱讚,亦有臻琳給的那些金錁子。
兩個人其實都有了答案,可心底總還有一個聲音在大喊着,不要這般去猜測自家姐妹,她們都姓裴。也許。只有當證據赤裸裸地擺放在面前時,才會真正說服自己。
“這一些事,我們兩個曉得就好了。”臻琳強壓着心中的掙扎,“其他的姐妹那裡就別去說了,省的她們操心。九妹妹那裡,我們只管跟平日一樣,別讓她起疑才好。”
臻璇點點頭,復而又問:“那她拿走了金錁子的事,要不要和長輩們說一聲。”
臻琳沉默了很久,緊緊疊着眉,點頭之後又迅速搖了搖頭,過了很久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身外之物,不要再去計較了,全當我替九弟賠罪,買個安心吧。”
臻璇見臻琳這麼說,也不好再提。
這件事對兩人到底是不小的衝擊,臻琳稍稍坐了一會,起身要回去休息。
臻璇看着臻琳,頗為難過。
家中幾位姐姐,庶出的大姐臻珂性格內斂,又是待嫁,與妹妹們很少來往;二姐臻珊出身四房,在她進裴家之前就已經搬去了南邊,從未謀面;三姐臻瑛性格驕縱,在家裡又是獨來獨往的,不和她們一道;只有這個四姐姐,性情溫婉大方體貼,對兄弟姐妹都很照顧,在臻璇心中,臻琳就跟長姐一般。
讓臻琳接受妹妹之中有這麼一個心存不正念頭的人存在,真的很傷人。
“四姐姐,你也別多想了。”臻璇扶着臻琳,輕聲勸道,“無法坐實的事,咱們再想也沒有用的。”
臻琳想擠出一個笑容來,可看着臻璇,到底不忍心。她是很喜歡這個七妹妹的,若這事將她瞞在鼓裡,只怕是不好的。
臻琳思前想後,狠了狠心,還是決定說出來:“七妹妹,你平日衣服極少熏香的,今天的味道很特別。”
臻璇聞言,面上神情一滯,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獃獃看着臻琳。
臻琳打開了門,叫了桃綾進來,低聲問道:“七妹妹今天的這身衣服是你昨日選的?”
桃綾雖然不知道臻琳為何這麼問,還是點了點頭:“昨日就準備好了,是上回族裡給小姐們做衣服時做的一套,奴婢瞧着合適,就備了。”
“七妹妹平時不熏香的。”臻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