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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瑛走的時候撞到了季氏。
沒等丫鬟打帘子,季氏就進來了,一不小心撞上了,臻瑛踉蹌着退了幾步。
季氏看也沒有看臻瑛,三步並兩步到了臻璇跟前,扶着臻璇的肩,道:“璇兒,怎麼了?”
臻璇嘴唇囁囁,看着季氏關切的面龐,努力要讓自己笑出來,喃了一聲:“母親……”
這幅模樣反倒是更加招人憐惜,一旁的周氏搖了搖頭,心裡默默道:三丫頭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當真是讓人寒心。
段氏沖臻琳使了個眼色,讓她把臻璇交給季氏,臻琳走回段氏身邊,只聽到段氏低低念了一句:“真是罪過。”臻琳吸了吸鼻子,把眼淚壓了回去。
季氏擡起手,輕輕把臻璇的散發撥到了耳後,然後扭頭看着馬老太太,道:“大伯母,璇兒這事,您要怎麼辦?”
馬老太太長長嘆了一口氣,聲音蒼老了很多,靠着錦澄,她慢慢道:“十四媳婦,事情已經出了,現在不是我要怎麼辦。若是我說話有用,我老婆子大把年紀這個臉不要了,我都要去和王府說清楚。姐妹搶親,我裴家百年名聲,全要毀在三丫頭手上了啊。我養出這麼一個孫女來,我心裡不比你舒服,我也心痛啊!七丫頭,是伯祖母對不住你!”
季氏冷冷笑了一聲:“那您要讓璇兒怎麼辦?”
臻璇長長的睫毛微微顫着,即便是忍着也沾染了淚水。
在臻璇的印象里,季氏一直都溫婉柔順的,待誰都是低聲細語,常年守在慶安堂中,在李老太太跟前伺候,從來都不與人爭執。不與人置氣。
可到了這個時候,季氏亦變得強硬起來,只要旁人傷到了臻璇、臻衡分毫,溫柔如季氏亦會挺身而上。
“娘……”臻璇啞聲喚了一聲,見季氏轉過頭看着自己,眼底全是心疼和憐惜,她胸口一痛,再也壓抑不住,一把抱住季氏,“娘……我。我……”
季氏見她如此。只覺得千把萬把的刀割在心上。緊緊抱着女兒:“娘在這兒,娘在這兒呢,啊。”
臻璇咽嗚哭了許久,直哭得臻琳都靠在段氏懷裡掉眼淚。段氏、周氏都是有女兒的人,瞧見這幅情景,都背過身擦眼淚。
臻璇低聲哭着,斷斷續續說道:“娘,慕恩姐姐說,三月里王妃就,就打算請六伯母過去,官夫人五月就要來說親,娘。四個月,只差四個月啊!”
臻璇知道,既然臻瑛下定了決心要搶,即便是她和顏慕安小定了,只要沒有上轎。臻瑛都會想辦法搶。
四個月這樣的話,是宣洩心中苦悶,也是說給馬老太太聽的。
周氏擦了擦淚水,開口勸道:“七丫頭,一切還說不得準的,伯母去王府一定會幫你說的,你別怕。”
周氏嘴上說著這些,自己心裡都不相信,出了這種事,聯姻之事攪黃了都說不準,到底會如何,現在誰又知道呢。
順着臻璇的背,季氏一下一下撫着,道:“璇兒,聽你六伯母的,等一等王府的信。”
除了等着,又能如何,她即便能讓家中長輩憐惜,這樁婚事最後的決定依舊在王府里。
哭得累了,回到慶安堂里秦嬤嬤紅着眼眶,說李老太太已經歇下了。
臻璇點點頭,她知道,李老太太是傷心過度,怕又要招她一頓哭,這才不見她。
桃綾端了熱水來給她凈面,等臻璇躺下了之後,桃綾才吹了燈,躡手躡腳地躺到軟榻上。
第二日閉門不與姐妹們來往,臻琳傳了信來,說周氏已經去了王府,傍晚之前就有會消息。
臻璇靠着枕頭斜躺在床上。到晚飯時周氏來了一趟,看着臻璇廖白的面色,她嘆了一口氣,道:“王爺和王妃還沒有定下來,你別著急,穆夫人也會幫你說一說的,伯母也會幫你。”
臻璇扯出一個笑容,道:“我沒事的,就是一時堵得慌,歇幾日就好了。”
“那也別一個人悶着。”周氏握着臻璇的手,道,“讓四丫頭、五丫頭她們來陪你說說話,你和她們素來好的。”
與三姐姐也算是好的……
這句話到底沒有說出口,臻璇點了點頭,算是應下。
這番等待,將近等了一個月,臻璇每日看書下棋,偶爾與臻琳、臻琪她們作伴,卻再沒見過臻瑛。聽說,臻瑛在牌坊那裡跪了三日三夜,然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裡。
臻琪幾次耐不住想排揎臻瑛一頓,都被臻琳攔住了,讓她別在臻璇跟前提。
馬老太太見臻璇還願意來慶榮堂走動,心裡愧疚,待她格外好些,也就愈發抱怨起臻瑛的不懂事來。
一直到二月二十三,花朝節的前兩日,周氏去了一趟王府,終於把准信帶了回來。
周氏說,王爺重臉面,元宵街上那一幕太多人瞧見了,沸沸揚揚的,王府丟不起這個臉。王府會下聘臻瑛,以世子妃禮進府,一切吃穿用度定製都不會虧待,但在他心中,也不過只是一個名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