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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二爺腳步不疾不徐,陽光下,修長的身影拉得越髮長了。
法成寺中,上香的女客極多,有膽大的往這邊看一眼,而後微紅着臉扭頭和自己的丫鬟說笑兩聲。
夏二爺似乎全然沒有留意到四周的這一切,他一直走出了寺門,看見不遠處已經停了一頂青帷小轎,略一蹙眉頭,腳步也快了幾分。
下了台階走到小轎跟前,他拱手對着轎中彎腰行禮:“殿下。”
轎中傳來低低笑聲,幾分清朗幾分愉悅,甚至帶着幾分調侃:“你很少來遲,怎麼?在寺中遇見了什麼人嗎?”
夏二爺的唇角抿直了,以他對轎中人的了解,自然聽得出這不過是對方的一句玩笑話,便想隨口搪塞過去。
誰知那人又道:“你若是誆我呢,我就叫人去打聽打聽。”語氣之中的笑意更重了。
夏二爺只能在心中嘆氣,頗有幾分無奈:“殿下……”
好在轎中人不再胡攪蠻纏下去,一本正經問起了正事。
夏二爺一一作答了,那人才滿意了,讓轎夫起轎回去,臨行前又留下一句“我還是去打聽打聽?”
饒是曉得是玩笑之語,還是叫人微微搖頭。
夏二爺彎腰送行,等轎子走遠了才直起來,扭頭看了一眼法成寺的寺門,突然就想起了剛才見過的女子。
玲瓏閣後巷匆匆一眼,印象里有些瘦弱的身影與如今所見之人似乎有很多不同,彷彿是一下子就長開了一般,再細細一想,原來已經是三年光景,女大十八變。到也是尋常的。
變化最多的大約就是眼睛了,那時面對賊人驚恐的神情不復,換上了一雙清澈沉靜的眼睛,即便是有一瞬間的驚訝,都很快就被收斂了起來。
沒來由地微微彎了唇角,到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
另一邊,臻璇扶着挽琴的手一路往廂房去。
當年在濃香閣外她初見夏二爺的時候,一直覺得那人的身影格外的熟悉,卻是怎麼都想不出過往來,直到現在。那種感覺都沒有散去。叫人說不清道不明。
想不清楚便不無需再想了。臻璇突然輕嘆一聲,挽琴聽見了,看了臻璇一眼,但並沒有問什麼。連之前那人到底是誰也沒有問。
到廂房的時候,齋膳剛好端上來,段氏見她進來,忙招呼道:“七丫頭,快坐下。”
臻璇告了一身罪,坐下漱口凈手。
等吃過了,又歇了一會,段氏與曹氏商量着早一些回去,這幾日都有雪。路上行不快,在城中雖不至於危險,但早些走總是對的。
到了侍郎府里,何姨娘依舊候在垂花門那兒,見段氏下車。上前扶了一路往裡走:“太太,那法成寺如何?”
“女眷很多,也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聽段氏這麼說,何姨娘彎着眼兒笑了:“太太滿意便好。”
臻璇回房換了一身家常衣服,桃綾對臻璇的點滴情緒最能把握,忙問:“小姐怎麼了?”
臻璇看了桃綾一眼,又看了在一旁收拾換下來的衣服的挽琴,撲哧笑了出來:“你呀,什麼話都關不住,不像挽琴,嘴上不問,心裡明白。”
桃綾也笑了:“總歸是各有各的好,若都一樣的脾氣,那小姐才頭痛呢。”
這話把挽琴也說笑了。
臻璇輕輕點了桃綾的額頭,嗔了一句:“歪理!也就你的臉皮能說得出口。”而後便微微皺了皺眉,道,“我見到夏二爺了,在法成寺里。”
“夏二爺?”桃綾驚訝不已,“他怎麼也到京城裡來了?”
“就許我們來,不許人家來呀。”臻璇剛說完,就聽得門口一陣腳步聲,擡高聲音去問,“誰來了?”
杏綾回了一聲:“是四小姐來了。”說完,就替臻琳打起了帘子。
花露替臻琳去了披風,臻琳進了西間,桃綾端了綉墩過來。
臻琳在外頭聽見了一些說笑聲音,問道:“我聽見你們笑呢,在笑什麼?”
桃綾捂着嘴輕笑,卻是不肯說。
臻璇見臻琳問起來了,也就沒打算瞞,答道:“我之前在寺里遇見了夏二爺。”
“夏二爺?”臻琳一怔,轉念想了想才回憶起來,“救了桃綾的那個夏家?”
臻璇點點頭,說了季家與夏家一塊用了莊子上的溫泉眼,也說了夏家是皇商出身,但沒有提季家與夏家做的棉花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