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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孩子。”李老太太嘆了一口氣,“我覺得老大媳婦說得可以考慮考慮。那些個御史怎麼說的?說我們裴家教女無方?哼,也不怕咬到了舌頭!我們裴家的女兒,豈是由着他們信口開河胡說一通的,睜眼說瞎話,也不怕遭報應。”李老太太說話素來直接,又是護短的,聽不得別人胡言亂語,“大嫂啊,若是四丫頭真的去了,不是我們裴家的過錯都要成了過錯了。京里謝大人幫着在極力挽回,我們這兒就沒了人,到時候可怎麼算?要是退親當天就自盡了,能說是被程家逼死的,可等回了甬州,那就是被裴家自己逼死的。外頭要怎麼說我們四丫頭?貪生怕死?要被族裡逼着才去?底下丫頭們更沒臉呢。人在一天,就還有道理可講,人沒了,就是由着人糟蹋唾罵了。”
姜老太太看了李老太太一眼,輕輕咳了一聲:“甬州附近也沒什麼好的庵堂,我琢磨着也該建一個家廟了。老三媳婦天天在屋子裡念經,若有家廟不是更好?六弟妹和十四媳婦也信佛,家裡有廟,也免得去城外上香,到底上了年紀了,一來一去的我們都不放心。”
段氏一聽這話,心裡就踏實了,低低念了一聲“阿彌陀佛”,臻琳這一關能夠過了,將來的事將來自有辦法的,只要孩子能好好的,她願意從今以後茹素,以表達自己的這片心。
戴嬤嬤是個有眼色的,大着膽子在馬老太太耳邊又勸了幾句:“老太太,修家廟少說幾個月。多則幾年,如今都要入秋了,再不趕緊些,等過年了工匠更少了。”
周氏端着茶盞喝了一口,她是贊同李老太太說的,若是臻琳在這個時候就這麼去了,傳揚出去非但得不到美名,反而更連累兄弟姐妹。
見時機差不多了,周氏笑着與馬老太太道:“大伯母是一時惱急了的。戴媽媽說得是,我回去就趕緊叫人去尋工匠。等畫好了圖紙。年內能建就建。不能建好就再等等,還要再找一個好師傅來的。我看呀,四丫頭若是不方便住在慶榮堂里,我和三嫂說一說。叫四丫頭搬去同她一起禮佛。四丫頭又擅綉,就用金銀盤一套佛蟠、佛帳來,等到了臘八佛祖成道那一天,送去天寧寺,表表心意。”
眾人都鋪好了台階,段氏更是說了從自己的陪嫁里掏錢給臻琳準備刺繡的金銀線和上好的黃綢緞,馬老太太這才點頭應了。
李老太太看馬老太太的模樣,定然是有話要另外再同臻琳說,便叫季氏和臻璇扶着自己回慶安堂。
青帷小馬車行得極緩。一路上李老太太都沒有說話,季氏雖然有心和臻璇說幾句,卻礙着婆母不好開口,只能用眼睛細細打量臻璇,看她是胖了還是瘦了。
等到了慶安堂。李老太太與臻璇道:“你先去梳洗梳洗再過來說話吧。”
臻璇應了,回到房裡,四個大丫鬟已經把房間收拾得差不多了,見臻璇回來,趕忙叫人搬了熱水進來。
沐浴梳洗,頭髮沒有完全乾透,就叫桃綾左右輕輕挽了兩個髻,便去了李老太太那裡。
李老太太正在和季氏說話,見臻璇進來,暖聲道:“小心着涼。”
季氏笑着拉着臻璇坐下:“看起來精神還不錯,那就好了。”
說了一些京中見聞,話題慢慢也就回到了臻琳身上,換來李老太太一聲嘆息。
“偏就牽扯到了朝堂鬥爭里,臨走的時候,誰會想到呢。”李老太太搖了搖頭,“也可憐四丫頭,那麽小的年紀,老大媳婦未必捨得她念一輩子的經。”
季氏同樣是做母親的,怎麼會不懂段氏的心情:“等過幾年,事情再淡一些,給四丫頭換個身份,找個知根知底的,雖然不是門當戶對,好歹不用這麼熬一輩子。”
李老太太和季氏幾句話,聽得臻璇一怔,而後慢慢垂下了頭。
知根知底又如何,誰知道會不會是下一個程琅元呢?但也不能因噎廢食,總歸是要謀一個出路的。
李老太太擺了擺手,道:“都是八字沒一撇的的事呢,要操心也不是現在操心。不過啊,四丫頭怎麼看都是有福相的,定然是否極泰來的。”
周氏做事麻利,不過小半個月工匠就已經出了圖紙了,選址就在慶福堂西側的一個大花園裡,那處花園平日里走動的人不多,地方又大,幾十年前也是家廟的位子,後來大火燒了一場,沒有重建,就這麼荒廢着。
臻琳搬去了慶福堂里和劉氏同吃同住,每日上午陪着劉氏誦經,中午、晚上在趕着佛幡,臻璇去看了她幾回,也陪着綉了一會。
臻琳似乎心情還不錯,笑着與臻璇道:“我沒什麼不習慣的,就當是做了一個老姑娘吧。”
綉品在十二月初的時候完成了。
為了積福,今年的臘八,裴家給天寧寺多添了香火錢,從臘月初七開始在寺門口開了粥鋪,一共施粥三日,五房輪流出老媽媽過去代為看管粥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