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一個人願意聽,那周先生就願意說。他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開始說起了故事。
那王三爺今年二十有三,身高八尺有餘,生的那叫一個面如冠玉、玉樹臨風,往街上一站,無論是老的少的,姑娘家還是小娘子,都要擡眼去看一看。
王三爺不僅僅長得好看,錢袋子也是鼓鼓的,祖上金山銀山吃不完搬不完,家裡兄弟姐妹多,也沒見越花越少。王三爺出手是極為闊綽的。
虞衣在聽,姚小桃自然也就坐下了,拿了一把瓜子開始嗑,周先生開頭這段基本總結一下就是王三爺是個高富帥,而根本定律,高富帥的花邊新聞總是格外多的。
果不其然,周先生又繼續往下說了下去,那些八卦就出來了
前些年王三爺成過親,娶得是門當戶對的大小姐,聽說那模樣也是頂呱呱的,誰娶了那是誰的福氣。王三爺和三奶奶恩愛了小半年就閑不住了,四處狎妓聽戲,整日整夜地不回家。
三奶奶以淚洗面,身子骨就不行了,偏又小產了一回,病怏怏地拖了幾個月,沒了!
王三爺一下子成了鰥夫,更沒人管着他了,每天下午都去戲樓里聽戲。
那一年從揚陵城新來了一個戲班子在暢州落腳,戲樓開唱頭一日,王三爺就去聽了。當家花旦一開嗓,艷驚四座,王三爺一雙桃花眼亮得跟兩燈籠一樣,就差流口水了。
一見鍾情不算,王三爺日日往戲樓里跑,只要那花旦一出場,水袖一揮他就鼓掌叫好。自己叫好還不夠,帶了十幾個小廝過去排排坐,一起鼓掌一起叫好一起打賞,當然打賞的錢是王三爺出的。沒幾天下來,誰都知道王三爺看上那個花旦了。
那個花旦也是個硬氣的,賣藝不賣身,無論羅三爺多殷勤。每日都往後台送花送點心送禮物的。都是笑得雲淡風輕,羅三爺看得心裡焦得慌,可就連美人的手都沒摸着。
這麼一來二去的折騰了小半年。賭場里都有人開庄賭羅三爺什麼時候得手或者是羅三爺什麼時候沒了耐心了,那戲班子卻突然出了事。
班主被抓走了,花旦着急萬分,羅三爺關鍵時候登場。來了一出英雄大戲,拿銀子把知府大人砸暈了。成功保住了班主。花旦感激涕零,終於點了頭,一頂小轎擡入了王府,做了王三爺的妾。
本來是財子佳人的標準段子。按理說後面就是以“他們過上了幸福的生活”來做結尾了。可那都是故事裡的,不是過日子的,事實是王三爺江山不改本性不移。也就是小半年,又開始留戀風月場所了。
今日搭了戲台。王三爺看戲之餘扔了一錠金元寶,那意思其他地方的人不懂,暢州城裡瞧過上一次戲本的老百姓哪裡會不懂,這是王三爺又要開始追人的兆頭了。
周先生說完,咕咚咕咚灌了一壺茶下去,伸手抹了抹嘴巴的水漬,他道:“估計一會賭場又要開庄了,這回會多久呢?哎,掌柜的,要不我們也去押一把?”
掌故的乾笑幾聲,搓了搓手,沖周先生遞了幾個眼色。周先生狐疑,還是扭頭去看樓梯,這才看見那個王三爺已經下樓了。
周先生面上訕訕的,也就只訕訕了那麽一會兒,他就笑着開口道:“三爺給我們透個底?讓我們去賺一把?”
王三爺聞言哈哈大笑,伸出右手比劃了一個三:“爺三個月搞定她。”說完,又大笑數聲帶着一群小廝出去了。
姚小桃一直看着王三爺的背影消失在大街上,才扭過頭看了眼周先生,心說不愧是在酒樓里跌爬滾打過來的,臉皮子真厚,不過也是,說書的臉皮不厚怎麼經得住聽眾扔香蕉皮雞蛋呢。
虞衣嘖了嘖嘴,道:“那個王三爺長得確實挺好看的,有鼻子有眼,不過為啥是三個月?這麼沒信心?現在高富帥把妹可都是快准狠。”
周師爺頗不贊同地擺了擺手,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姑娘這就不懂了吧?時間太短,那叫沒挑戰,輕易得手了會膩味;時間太長,等得花兒都謝了,那點心思也就變味了。三個月不長不短,正好。”
姚小桃聽完與虞衣對視一眼,深刻表示男人果然都很那啥。她聳了聳肩,這些npc都有自己的個性和故事,而一般故事建設得那麽完備,連他自己有幾個兄弟他老爹又有幾個兄弟都安排好了,這一家子不會沒一丁點任務和油水。
“我們有空去王府大門口轉轉?”姚小桃看着虞衣道。
虞衣撲哧笑出了聲,道:“光門口轉又進不去,難道我們賣身當丫鬟去嗎?”
姚小桃一拍大腿:“有想法!”
這麼一說倒是把狄珞月和虞衣笑得個人仰馬翻的,狄珞月無奈搖了搖頭,說:“快到飯點了,我們去包廂說,在這裡說這些,回頭你當心被別的玩家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