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聽了虞衣的話,撲哧笑出了聲:“妹妹真會說話,我能有什麼操心的事情呀,不過是教教小弟子們,妹妹是怕提到我的傷心事吧?”
這般直接坦率說是傷心事,倒是讓人沒有意料到,而從連翹眼中,瞧不出有多少煩悶苦惱,大約是心情也已經舒暢了許多。
“連翹姐姐,”姚小桃開口道,“我們是真的想學一下步伐。”
連翹支着下巴,道:“咱們裙仙宮,以舞步催劍步,你們應當也是學過的。”
姚小桃嘆了一口氣,聳了聳肩,道:“學是學過,可是連皮毛都摸不着,想着是不是把舞跳好了,這劍步也就練好了。”
“既然如此……”連翹指了指舞坊廣場,道,“你們可以來和小弟子們一塊練一練。這也是熟能生巧的事情,能練出些感覺來了,若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彆扭的,我再教你們。”
連翹應了會教,那就絕不會耍賴。
只是姚小桃還惦記着任務,試探地問了一句:“姐姐真的不傷心了?”
連翹聞言怔了怔,失笑出聲,道:“他一個書生,怎麼能破得了陣,也是我為難他了。只是這是咱們裙仙宮的規矩,沒有誰能例外了,也就沒什麼好多想的。”
姚小桃一直沒弄明白這規矩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便追問道:“宮主當年為什麼要定下這樣的規矩?”
連翹的眼眸子一暗,一聲嘆息溢出,她搖了搖頭,道:“都是陳年舊事了,如今宮裡說得明白的還有幾個人?到底都是傷心事。無需再提了。我這些也算不上什麼,再慘慘不過我那兩個師傅。”
姚小桃聽了這話心裡咯噔一下,扭頭去看虞衣,見她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這個裙仙宮裡,能說得上慘的,首當其衝,姚小桃要選忘情崖下的那個女子。
在孫婆婆的言語之中。那個女子也是受過感情困擾的。後來就一直守在了忘情崖,不出半步,而宮主為了她把忘情崖變成了宮中禁地。這樣的一個女子,豈止是一個慘字能形容的。
姚小桃猜是猜了,也不敢斷言,看着連翹目光之後隱隱有的苦痛。她問道:“你的師傅是不是在忘情崖?”
一聽到忘情崖三個字,連翹猛得就轉過了頭。盯着姚小桃和虞衣:“你們從誰那裡聽來的?”
連翹變臉變得太快,姚小桃絲毫沒有防備,被唬了一跳。
可這番反應也證實了她們心中的猜想,連翹的一位師傅的確是忘情崖下的那個女子。
“今天孫婆婆讓我們給她送飯。我們有見到她。”
本來以為這兩人是私闖禁地,聽了虞衣的解釋,連翹才知道是自己誤會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聲問道:“她還好嗎?”
“我不知道那樣算好還是算不好。”
姚小桃答得很誠實。換來連翹許久的沉默,久到姚小桃以為連翹不會再說什麼的時候,她卻突然喑啞開口:“那是我師傅,她叫葉降霜,她曾經是宮主最疼愛的親傳弟子,只怕是到了現在,亦是如此吧。”
在說完這些之後,連翹便再也不願意說什麼了。
姚小桃和虞衣出了舞坊,站在通往忘情崖的小路邊上,一陣出神。
“把連翹姐姐和孫婆婆說的理一理,那就是葉降霜是宮主最疼愛的弟子,後來她有了愛慕之人,宮主為了考驗那個人,立下了求娶裙仙宮弟子便要破陣的規矩。後來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結果就是葉降霜久居忘情崖,忘情崖成了宮中禁地。”
姚小桃分析完這些,嘖嘖嘴,道:“虞衣,莫不是宮主喜歡葉降霜吧?所以有人求娶他就不高興了,最後還把葉降霜永遠留在了忘情崖。”
虞衣皺着眉頭,想了一會,才道:“我是不知道宮主怎麼想的啦,我只是比較好奇,那個人最後有沒有破陣?應該是沒有破成功吧?不然葉降霜也不會留在忘情崖了?”
擁有一個濃濃的八卦心,卻是因為素材不夠而八卦不全面,姚小桃有些挫敗:“我敢說這個肯定是個隱藏任務,就是不知道突破口是在葉降霜、宮主、連翹姐姐還是孫婆婆那裡。”
“也許是我們聲望不夠?”虞衣翻開面板看了看,“身為裙仙宮弟子,我在宮中的聲望簡直就是慘不忍睹啊!”
姚小桃呵呵乾笑兩聲,在這個方面,她沒比虞衣好到哪裡去。
“你說得對,大約我們要再努力攢點威望。”
門派聲望的入手,除了清門派任務之外,剩下的就是替門派奉獻青春貢獻愛了。
姚小桃抓了抓腦袋:“我們現在能幹嘛?去守夜那是去添亂的,去負責招生嘛我又沒主任那樣的經驗,門派里還有什麼是我能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