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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懷定才至臨安府,沒打算一踏進來就先把知府給摁了,見此,也就給了個台階。

“查案子,走彎路不怕,能走回正道就好。”霍懷定敲打了幾句。

李知府趕忙點頭,請人送溫家姐妹離開。

溫鳶直到登上馬車,才長舒了一口氣:“今兒虧得三妹厲害,姐姐沒用,說著是讓你給我壯膽,實則全是你在說。”

溫宴道:“我長在宮中,皇上、娘娘都見過,不懼官帽子。定安侯府的事兒,又分什麼你我。”

溫鳶擠出個笑容來。

馬車駛離。

過了會兒,從府衙里走出來一青年人。

未及弱冠,模樣俊秀。

他不是官身,先前也就沒有站在堂上,老老實實坐在偏廳里等候,把堂上的狀況聽得一清二楚。

青年不疾不徐沿着街走到了驛館,到一間房外,用力拍了拍門板。

裡頭毫無反應。

青年嘖了聲,轉身從開着的窗戶處翻了進去。

“你從進城睡到現在了,”青年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榻上以書遮目的少年,“怎的,現在睡飽了,你好夜遊西湖?”

少年叫他吵醒了,不滿意地嘖了聲。

青年也不管,道:“你沒有跟着我和父親去衙門,真是可惜了。

堂上說事時,來了一苦主,那苦主可有意思了。

你應該認得,成安公主以前的伴讀、夏太傅的外孫女,嘴巴真厲害,把那位李知府堵得說什麼都不對。”

青年一面說,一面給自己倒茶,待飲了一口,才注意到,榻上的少年已然挪開了蓋在眼睛上的書,支着膝蓋坐起來了。

“嚇我一跳,”青年道,“你什麼時候爬起來了?”

“你太吵了。”剛剛睡醒,少年的聲音有些啞。

“我不吵你能睡到天黑去,”青年起身往外走,“你醒了就行,我回屋換身衣裳,等下出門觀景去,霍以驍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繼續睡了!你跟着來江南,就是來秋乏冬眠的?”

青年前腳剛走,後腳,霍以驍又直挺挺地倒了回去。

書依舊蓋着眼,他卻失了睡意。

他來江南,是在京中待得實在煩悶了。

二皇子沒事找事兒,在校場上故意發難要比武,霍以驍不肯吃虧,兩人藉著比試,各傷了對方一條胳膊。

霍以驍傷得輕些,事後挨罰自然重些。

皇帝又狠不下心真罰他,弄得幾位皇子見了他都不自在。

正好,霍懷定要巡按江南,霍以驍便拉上霍以暄,跟着出來了。

一是散心,二是,碰個運氣,也許會遇上溫宴。

只是,霍以暄剛才怎麼說的?

溫宴去了衙門,還一張嘴把李知府堵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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