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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馬車在門外停下,車上下來一小吏,拍打門板。

溫宴瞧見了,道:“看樣子酒樓里散了,是我兩位叔父回府了。”

霍以驍還沒有說什麼,卻見那車廂晃了晃,而後車帘子撩開,一人連滾帶爬從車上下來,而後,又踉踉蹌蹌下來一人。

溫家兄弟皆醉得不輕。

溫子覽一巴掌拍在溫子甫的肩膀上,口齒不清:“你說!你說!府里銀子都去哪裡了?別說是去年贖兩孩子了,章哥兒和宴姐兒壓根沒用多少銀錢!是不是你們二房拿走了?母親由着你們從公中拿銀子?”

“你渾說什麼東西!”溫子甫反手推溫子覽,“我中飽私囊了我是你孫子!”

“那你倒是想想法子讓我調到臨安來!”溫子覽道,“我也是受夠了,我就不知道母親為何不滿意眉娘,眉娘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母親卻……

我一次次提出讓眉娘隨我去明州,母親都不放人。

那就只能我回來,我人在府里,才不至於讓眉娘沒個依靠。”

“三弟,你這話沒有道理啊,”溫子甫道,“闔府上下,誰不知道母親最喜歡三弟妹,事事都離不了她,怎麼在你嘴巴里,這樣婆媳融洽的好事反倒是三弟妹在受罪一樣!你嫂子想要這樣的緣分還輪不到呢!”

溫子覽一屁股在台階上坐下,酒氣熏頭,他捂着臉哭了起來:“你不懂也沒關係,但二哥,做弟弟的求求你,我得回臨安來。

你看看現在,母親時瘋時顛,眉娘一直沒有醒,每天就靠那點兒湯藥吊命,這可怎麼辦啊!

珉哥兒為了他母親心神不寧,連書都念不進去了。

還有鳶姐兒,和婆家鬧到這地步,我的鳶姐兒命苦啊!”

溫子覽這一哭,溫子甫的火氣散了,惆悵鬱氣卻涌了上來。

印象里,自打成年起,溫子覽就沒有在他跟前這麼哭過了。

溫子甫也在台階上坐下,哽聲道:“我也沒騙你啊,我在衙門裡也不得勁兒,真能一句話把你調過來,我早去辦了,實在是、實在是……

自打大哥、大嫂蒙難,夏家倒了,我的日子不比你好過!

各個都是看盤下菜!

就出事那天半夜,你是沒聽見,宴姐兒全聽見了,李知府說得可真難聽啊!

若不是巡按大人明察秋毫,偏着我們一些,你且看看案子會是個什麼樣子。”

“二哥……”

“三弟……”

前一刻還吵得不可開交的兩兄弟,忽然抱頭痛哭。

門房上的婆子急出了一頭汗,催人去內院給曹氏報信。

“吃醉了酒,惹笑話了,啊哈哈哈!”婆子硬着頭皮,與小吏和車夫道。

小吏也是尷尬,乾巴巴笑了幾聲,說了兩句場面話,就先離開了。

再不走,誰知道這兩位大老爺又會說出什麼酒話來。

他還是別聽了。

聽得越多越麻煩。

角門不遠處,溫宴和霍以驍默不作聲看完了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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