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家的,別整天想東想西,為了給你父母親人翻案就不管不顧的。
別因為我在臨安幫過你兩次,就認為到了京城,我也會被你當靠山。
話說回來,靠山也不好找。
把山靠倒了不說,自己還跑不及埋裡頭。”
溫宴沒有打斷霍以驍的話,驍爺語氣雖然不怎麼樣,但意思倒也明白,全是為了她好。
但顯然,不止是話裡有話,還有一堆保留。
“驍爺,”溫宴笑着問他,“這是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甜棗嗎?甜棗我已經吃完了,現在就只剩巴掌了?”
霍以驍瞪她。
溫宴不怕他瞪,還是笑眯眯地:“雞絲粥是我們上回去過的那家酒樓買的。驍爺下午去衙門了?”
霍以驍一愣,很快就明白了溫宴的意思。
從驛館到定安侯府北牆,不經過那家酒樓。
理由也不是尋不着,話到嘴邊,到底還是改了。
“我們再過四五天就去明州了,比你預想得要快,”霍以驍道,“時間不寬裕,得在小年前回到京城。你眼珠子不用轉,鬼主意都收一收,再敢跟早上那樣胡來,我保證讓你一輩子進不了京。”
溫宴抿了抿唇,她的眼睛才沒有瞎轉呢。
可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她直接點出了重點:“驍爺是說,只要我不胡來,就能讓我跟你進京去?”
“不是跟我,你跟我進京算哪門子事?”霍以驍嘆道,“年後衙門開印,順天府萬同知就告老還鄉了,伯父覺得你二叔父有能力接任,到時候吏部會下調任文書。
他進京做官,你要能說服他帶上你,你只管進京來。
這幾日天寒,你就不用有事沒事兒就往驛館跑,凍出病來,躺上一月兩月,最後耽擱了行程,懊悔的是你。”
溫宴訝異極了。
自家二叔父竟然是個能在順天府做事的料子,太讓人驚訝了。
上輩子,無論是溫子甫還是溫子覽,都不曾調入京城。
可能是彼此之間不熟悉以至有些隔閡,她在京中無論是起是伏,與二房、三房都沒有過多的往來。
以她現在對兩位叔父的了解來看,大抵是因為長房蒙難時,他們沒能幫上忙,溫宴咬牙翻案,他們亦出不了力,等一切塵埃落定了,自然也無法厚着臉皮來討要好處。
直到溫宴在莊子里睜眼,溫子甫還是臨安同知。
溫子甫能在臨安府站穩,一開始是沾了長兄的光,且溫家久居城中,人脈不說多深,也算廣,官場上行走,夠他用了。
可臨安和順天府是不同的。
二叔父當真可以?
那位吃醉了酒,和兄弟兩人在府門口,前一刻吵架、下一刻抱頭痛哭的二叔父?
那位醉酒睡不醒,被底下人猜測會不會遭遇河東獅,叫二叔母一腦袋摁到涼水去里的二叔父?
別是霍以驍為了讓她能進京,故意讓霍大人幫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