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嫂嫂的死真的是意外嗎?
媽媽,那天夜裡,真的是你忘了鎖門嗎?”
馮嬤嬤沒有醒過來,她在夢裡老淚縱橫。
溫宴亦是心裡酸酸的,但挖掘真相就是如此,每一個深陷其中的人都會痛心。
仇苒不應死得不明不白,馮嬤嬤也不應背負自責,該付出代價的是仇羨。
溫宴取出荷包里的香露,在地上撒了幾滴,不濃郁,卻也足夠分辨出花香。
做好這一切,溫宴起身招呼了黃嬤嬤進來,而後,重新坐回去,往桌子上一趴。
黃嬤嬤用力搖晃着馮嬤嬤,把混混沌沌的人給晃醒了。
“老姐姐怎麼睡著了?”黃嬤嬤奇道,“我們姑娘也睡著了,這是怎麼了?”
馮嬤嬤硬撐着睜開眼睛,用力捶了捶腦門,逼自己清醒一些:“我好像做夢了……”
“不能吧?”黃嬤嬤道,“我就站在門邊透了會兒氣,沒有多久,一進來,你和我們姑娘都趴着,唬了我一跳!”
一面說,黃嬤嬤一面又請晃溫宴:“姑娘,姑娘?”
溫宴這才緩緩轉醒過來,眼睛里滿滿都是迷茫:“怎麼了?”
黃嬤嬤按着溫宴的太陽穴,道:“昨兒夜裡沒睡好吧?姑娘竟睡著了。”
“奇怪了……”溫宴嘀咕着,鼻尖動了動,“我好像又聞到玉蘭花的味道了。”
馮嬤嬤一個激靈,瞌睡去了大半,用力吸了幾口氣,哽咽着道:“是姑娘、是我們姑娘來過了,真的是!姑娘給我託夢呢,她跟我說……”
後半截話,馮嬤嬤全咽了下去。
溫姑娘與自家姑娘再好,有些話還是不能說的。
在她什麼都沒有弄明白的時候,不能稀里糊塗亂說話。
馮嬤嬤吞了口唾沫,道:“姑娘說,謝謝溫姑娘給她送了點心。”
溫宴笑了笑:“仇姐姐喜歡就好。”
馮嬤嬤心不在焉,溫宴起身告辭。
仇羨已然調整好了情緒,從書房過來送溫宴。
“溫姑娘,”仇羨笑容親切,“阿苒朋友少,你們雖然只相處了一回,但我知道,你把阿苒看作好友,阿苒也是一樣。
你若得空,或是有話想跟阿苒說的時候,只管過來。
有人能陪阿苒說說話,那真是太好了。”
溫宴頷首應了,上了轎子。
仇羨背着手,直到轎子走遠了,才轉過身子。
身後,馮嬤嬤睜大眼睛,一瞬不瞬看着他。
“媽媽?”仇羨一愣。
馮嬤嬤先一步進門,繞到影壁后,停下了腳步,等仇羨進來,她才道:“爺,姑娘剛才來過了。”
仇羨的腳步一僵:“什麼?”
“奴婢是說,姑娘剛剛給奴婢託夢了。”馮嬤嬤道。
仇羨的眸子倏地一緊。
託夢。
又是託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