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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昭儀倒不見得會出賣馮婕妤,卻也不會信。

再往下的幾位殿下,歲數太小了,現在押寶,容易血本無歸。

“您說,四公子如何?”白嬤嬤試探着問。

“霍以驍?”馮婕妤擰眉。

白嬤嬤道:“起碼,他相信您是真的對背後之人恨不能敲骨吸髓。”

“媽媽是糊塗了,”馮婕妤道,“媽媽知道他的生母究竟是誰嗎?”

白嬤嬤一愣。

只聽馮婕妤接着道:“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尋常人物,他的出身就是他的隱患,我怎麼敢押他。”

白嬤嬤忙點頭:“是了,奴婢一時想岔了。”

“再看看吧,”馮婕妤道,“不過,我這個人,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他和溫宴救了晟兒,我給他們也賣個好。先前從平西侯府那兒得來的好處,都吐出去吧。反正晟兒用不上了,我難道留着便宜別人嗎?”

白嬤嬤領會了馮婕妤的意思。

押自是不押的,但用,卻是可以用。

也給恩榮伯府提個醒,敢不顧馮婕妤,向俞氏投誠,就別怪她豁出去,魚死網破!

“您打算怎麼把消息遞給四公子?”白嬤嬤問,“還是通過董尚書那兒嗎?”

“不用他!”馮婕妤恨恨道,“他也不傻,以前跟着晟兒是有利可圖,現在呢?指着他向晟兒效忠嗎?

要我看,他原先也不一定多誠心!

董文敬天天跟着晟兒,他是攔着晟兒惹事了,還是替他周旋了?

我對晟兒千叮嚀、萬囑咐,耳提面命,晟兒但凡聽進去了,今日何至於此?

定是邊上有人不想好,盡往歪路上引!

別讓我抓到他董家的把柄!”

白嬤嬤應下,道:“您說得對,這事兒,奴婢親自去辦。”

白日時候,溫宴帶着歲娘到了西花衚衕。

前些天,隱雷奉命在這宅子里挖了個地窖,以作儲酒用。

溫家舊宅的地窖雖然也能用,但頻繁翻牆出入,早晚會招人眼的。

倒是西花衚衕這兒,霍以驍自己的宅院,有人進出也無妨。

今兒地窖能用了,管事採買了酒和藥材,讓溫宴發揮一番。

霍以驍過來時,溫宴剛好完工。

京城入春了,枝頭有些新芽,綠意不濃,卻也透了幾分生機。

溫宴卻還沒有換下冬衣,依舊裹得嚴實,在避風的地窖里忙了一下午,臉上也沒有出汗。

霍以驍上下打量她,問:“你這冬衣要穿到什麼時候?夏天?”

溫宴笑了笑。

驍爺就是驍爺,聽起來是嫌她四季難分,其實是在問,近來身體可有好轉,太醫的葯吃着有沒有效果。

“近來轉暖了,我也沒那麼冷,只是,俗話說,春捂秋凍,”溫宴道,“我需捂得久一些,不然,葯都白喝了。”

霍以驍輕笑了聲。

還春捂秋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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