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宴剛量好,扭頭看向老夫人。
曹氏疑惑道:“咱們和武安侯府還有舊?”
桂老夫人微笑着,沒有多說。
溫宴一看老夫人這個神色,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沒有說出來的話。
有個鬼的舊!
也是,她上輩子進京,宮宴上也遇見過武安侯府的姑娘們,彼此都陌生,也沒有什麼往來。
“您和我們說說那武安侯府?”溫宴問道。
“老婆子連他家府門往哪兒開都不知道,”桂老夫人哼了一聲,“不過侯夫人與我,以前倒也認得。”
武安侯府是世襲罔替,比傳到頭的定安侯府有臉面多了。
可畢竟當年都在舊都臨安,一個圈子,多少有些往來。
桂老夫人和武安侯夫人的關係,在當時也是可以的。
以老夫人的面善,也不至於好端端的要和誰交惡,起碼面子上不會出錯。
可攀比,無處不在。
家世是沒法比了,就比兒子。
待武安侯府隨先帝遷都入京,兩人不能當面比了,書信往來上還會提。
溫子諒從小功課出眾,桂老夫人腰桿筆直,比兒子,她不可能輸!
武安侯夫人自知比不過,後來書信也就少了。
桂老夫人沒有乘勝追擊,而武安侯夫人在溫子諒高中之後倒是來過信賀喜,一如她在溫子諒出事之後,亦寫信安慰老友。
這也僅僅只是書信而已。
自打他們搬入京城,這些從前往來多的人家,桂老夫人依着禮數,還是遞了帖子送了些禮的,但回應都是淡淡的。
直到今兒,武安侯府主動來信,邀請桂老夫人帶孫輩登門。
這看的是什麼?
自然是昨天溫子甫被召進了御書房,而皇上又給溫家姑娘們賞賜。
覆蓋在定安侯府上頭的烏雲散得多了,一個個的,就迫不及待往裡頭看了。
至於是示好、還是為了打探各種消息,那得去了才知道。
溫宴又問:“您說老傢伙們,還有誰呀?”
“不知道,”桂老夫人說,“都是三十幾年沒見過的人,敘舊也不知道敘什麼。”
溫宴想了想,道:“興許是離開臨安幾十年,張口都是一嘴的京城話,幾乎聽不到鄉音,您給她們說一說,也讓她們懷念懷念。”
桂老夫人彷彿是很喜歡溫宴的這一個說法,撫掌大笑。
只三日工夫,新衣裳是來不及做了的,好在,從臨安帶來的春裝也能夠應付。
曹氏花錢就花在刀尖上,出門的衣服從不馬虎。
三天後,桂老夫人帶着溫辭、溫慧和溫婧去了武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