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不吭聲。
溫宴沉聲道:“戲就不用演了,你、我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你們想算計的那個是我家兄長,結果出了差錯,躺在床上的成了陶三,你自己想想,為何會出差錯?
陶三雇了你們,他背後還有皖陽郡主。
他最後拍拍屁股出了大牢,等死的可是你。”
婦人咬着牙,低着頭。
霍以驍嘖了一聲,似是情緒很差,與溫宴道:“你和她廢話什麼?愛招就招,不愛招就扔牢里去。她男人都已經認了,少她一份供詞,又有什麼關係?”
“話是這麼說,”溫宴佯裝無奈地道,“我看她這身板,幾十杖打下去,怕是挨不住。”
“衙門裡一年熬不過杖刑的又不止這一兩人,”霍以驍轉頭跟畢之安道,“畢大人,拖下去就行了。”
畢之安心眼多。
他先前和霍以驍打過交道,知道這一位狠是狠,卻不是這麼個性子。
八成,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他便道:“溫姑娘,公子說得有理,不用問這不識抬舉的婦人了,你若還想問,本官讓人把廖婆子提來。”
溫宴頷首應下。
婦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直到衙役來拖人了,才如夢初醒一般。
既然她男人都招了,廖婆子為了自保也會出賣她,那她一個人扛着,還有什麼用處?
她得先招,不然別人說什麼,就成了什麼了。
“我說,我說……”婦人顫着聲。
這美人局的活兒,是廖婆子接的,他們都不知道主顧姓陶,更不知道背後是什麼郡主。
只因為三爺出手闊綽,給的銀子也多,就答應了。
三爺說,要對付的就是個書生,他會負責把人引來、葯倒……
“沒想到出了差池,”婦人哭着說,“更沒想到,還是神仙打架……”
有一個開口了,後頭的就容易了。
陶三被帶了進來,他抬頭看到霍以驍時,眼睛瞪大了三分。
對着陶三,霍以驍出聲道:“你找的那些人,都招了,你呢?”
溫宴站在霍以驍身後,道:“就他這樣貪圖享樂、不願吃苦的性子,十之八九,不敢咬皖陽郡主一口。那是他的主子,他還得指着郡主把他撈出去呢。”
霍以驍嗤之以鼻:“皖陽會來撈他?皖陽撇清還來不及呢。至於他那個姑母,自己就仰仗着吳國公府的鼻息,怎麼會來幫他這麼個陶家叛徒。”
陶三移開了視線,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怎麼?真當用強不會死?”霍以驍問。
陶三身子一僵:“我沒有用強……”
“美人局還是用強,不就是看案卷上怎麼寫嗎?”霍以驍支着下顎,口氣隨意至極,“府尹和同知都在,你說,我讓他們寫用強,如何?強姦者、絞。你指着皖陽劫刑場嗎?”
陶三難以置信地看着霍以驍,這是什麼話?順天府難道能由着四公子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