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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還是有些明白人的,以前習淵殿里,朱鈺時不時的冷嘲熱諷,多多少少傳出來了一些。

甚至,霍以驍沒有認祖歸宗,在大伙兒看來,十之八九,也就是皇上“忌諱”沈家。

只是這些話,明白歸明白,斷斷不至於擱在場面上說。

方啟川能在朱晟和霍以驍之間橫跳,是因為這兩人已經是互相傷對方一條胳膊的關係了。

彼此弄不死對方,但可以給對方下絆子,鬧到頂天了,也就是不睦、舊仇,御書房裡挨頓罵。

這與霍以驍與朱鈺的關係不同。

在皇子們為了爭奪龍椅你死我活之前,霍以驍和朱桓還是一體的。

朱桓可以有爭位的心,但不至於明晃晃。

畢竟,皇上還值壯年,也從來沒有露出過一丁半點要立太子的意思。

方啟川作為棋子埋在朱鈺那兒,一旦曝光,霍以驍和朱桓夠喝一壺的了。

思及此處,方啟川的心沉了下去。

自己還有什麼價值,能和四公子做買賣?

總不能說,四公子替他解決眼下的麻煩,他在十幾二十年後,四公子需要替自己或者三殿下謀事時,他再從朱鈺那兒套取消息來回報吧?

四公子怎麼可能答應這麼天真的事兒?

道理歸道理,方啟川還在做“垂死掙扎”:“四公子,釘子得埋得早、埋得深,否則,沒有用處。眼下沒有矛盾,沒有糾紛,但有備無患……”

霍以驍嗤笑:“有備無患?聽起來是這麼一回事。”

方啟川心裡一松。

霍以驍調轉話鋒:“可我這人,喜歡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方大人,你有求於我,還想賒賬?”

方啟川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得了,沒戲。

他乾巴巴地笑笑:“四公子叫我過來,總不至於是不做買賣吧?”

他不想動腦子了,這幾天被盯得夠嗆,不知道那兩個人什麼時候會冒出來,還是四公子直接開價吧。

霍以驍勾了勾唇:“我這幾天在戶部,看了太常寺近五年的預算、稽核文書,開銷不少。”

方啟川道:“都是比着歷年的規矩來的,沒有鋪張浪費……”

“你這個歷年,歷得有些淺,”霍以驍的指尖在桌面上點着,“高老大人在的時候,比你現在少了三分之一還有剩。”

高老大人,指的是已經告老的前太常寺卿高方。

高方是先帝年間的舊臣,一把年紀了還為朝廷操勞,今上登基之後,高方又辛苦了幾年,在瑞雍四年、七十大壽之後,告老回鄉。

方啟川就此接任了太常寺卿,算一算,也就差不多六年光景。

短短六年,太常寺的開銷漲了這麼多,想推到銀子不值錢了上面,顯然站不住腳。

方啟川吞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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