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該怎麼就怎麼。
自亂陣腳是幾個意思?
再說了,霍懷定若手裡真握着些什麼,早發難了,還會等到年後?
除非……
覃尚書慢悠悠起身,披了雪褂子,撇下眾人出門去。
他上了轎子,靠着轎廂,酒勁兒上頭,不免搖搖晃晃。
腦袋到還是轉着,琢磨着事兒。
剛想到哪兒了?
是了,除非,四公子想查的是尤岑自殺的事兒。
這也難說,畢竟,四公子娶了溫宴。
枕邊香風,幾個男人能扛得住?
聽說,這位夫人是四公子自己想娶的,為此不惜跟皇上低頭。
為了博美人歡心,把尤岑的死挖出來做文章,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轎子落下,覃尚書下來,問身邊的管家:“買了嗎?”
管家扶着他走,嘴上道:“買了,書局外好些人排隊,小的給您買了兩本,已經送到書房裡了。”
老規矩,一本閱讀? 一本收藏。
覃尚書滿意地點了點頭,也顧不上酒勁兒,徑直去了書房。
書案上? 新出的話本子還飄着墨香。
臘月出刊? 加厚的? 下一次出新,得等二月了。
書名是《四公子蓬萊遇仙記》。
覃尚書迫不及待地翻看起來。
他最是喜歡看與四公子有關的話本子了,當然? 話本是話本? 與宮裡那位活生生的四公子不是同一個人。
可話說回來,但凡是公子哥兒,就有愛美之心。
那就讓四公子查吧。
反正尤岑之死? 跟他老覃沒有半點關係。
哎? 他其實還挺喜歡尤岑的? 脾氣好? 做事像樣子? 偌大一個衙門? 總得有尤岑這樣的人。
後來替上來的狄察,性子倒也不討厭,也算老實,可他背後是沈家,他做事得看沈家的臉色? 這讓覃尚書不太舒坦。
再之後的袁疾? 老油條一根了? 兵部裡頭的門道懂得太多? 所以做事兒也油,缺了年輕人的那股子勁兒。
覃尚書摸了摸鬍子。
不想了,先看話本吧? 這開頭還挺有意思的。
至於這個遇仙,不用說了,肯定是女仙,或者說是仙女。
最後這“遇”嘛,也會變成“御”。
就是不知道寫得怎麼樣,能不能有《四公子情牽玉嬌娘》那味道。
另一廂。
溫宴也在看這新出的話本子。
屋子裡,炭盆燒得火熱,她尤嫌不夠,蓋了床毛毯,歪在榻子上。
黑檀兒早就被熏跑了,霍以驍先前沒有走,待黃嬤嬤送了話本子來,他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