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宴笑道:“我帶着歲娘和黑檀兒去,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怕路上出現差池,尤其是半夜馬車從城裡過,遇到京衛指揮使司的人,不好交代。”
京衛指揮使司當然不會把溫宴怎麼樣,但盤問總少不了。
最後傳開去,四公子與夫人新婚不久,夫人大半夜不歇覺,在城裡轉悠……
那就不是牙酸,是牙痛了。
黑檀兒吃完了,躍到溫宴懷裡,尋了個舒適位子,躺下就睡。
霍以驍伸手揉了揉黑貓,在小爪子抓過來前躲開了。
溫宴捏住了黑檀兒的爪子,撓了撓肉墊,與霍以驍道:“待明兒我包湯圓。”
一聽這話,霍以驍微怔,半晌,氣得笑了聲。
得!
叫黑檀兒盯梢,給做魚圓;讓他出力,就包湯圓。
他和黑貓一個待遇!
分明明兒就是上元,敢情他不幫忙,連湯圓都分不着了?
霍以驍的指尖點了點桌面,剛想說什麼,對上小狐狸的目光,話又堵上了。
眼眸晶亮晶亮的,與眼白分隔明顯。
黑與白,就像那湯圓的餡與皮。
小狐狸就這麼含笑看人,瞳孔里映着他……
她看人,向來都是這麼直白。
霍以驍輕咳了一聲。
算了,跟只貓計較什麼。
他吃魚圓,貓能吃湯圓嗎?
第397章 你不配
夜裡要出門,霍以驍就打算讓溫宴下午多歇一會兒。
他自己精力好,一整夜不睡也不打緊。
溫宴卻不行,她一向愛睡,且是睡少了就渾身冷得慌,最後哼哼唧唧、小脾氣一堆。
不理,自是不行的,理了、哄了,那就是得寸進尺。
溫宴卻是不肯好好歇午覺。
理由倒也充分,她得準備明兒包湯圓用的豬油餡兒。
這東西,費力氣又費時。
溫宴就在屋裡搓。
一大塊油光發亮的豬板油切成小塊,又細細去碾黑芝麻,這些都相對輕鬆,豬板油、黑芝麻與糖的混合,才是大頭。
白皙的雙手不住的揉搓,一遍又一遍。
霍以驍看她額頭上都泌了些汗,放下手中的書冊,道:“我來吧。”
溫宴抬起眼皮子瞅他:“這跟攪魚泥不同。”
霍以驍哼了聲。
有什麼不同。
攪魚泥的是他,揉板油的也是他。
溫宴這細胳膊,動不動就喊手酸,還是邊上歇着吧。
兩人換了手。
霍以驍是頭一回做這活兒,入手感覺又油乎乎的,試了幾下,慢慢有了些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