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甫立刻安排好馬車,小跑着趕過來,把老母親背上了車。
馬車駛離,徐徐往前街去。
前街正是熱鬧時候,左右好幾家酒肆,生意興隆。
皖陽郡主坐在馬車裡,臉色鐵青。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能出府了,卻是以這樣的方式出府。
皇上使人來傳她,說了她一堆罪名,聽得皖陽雲里霧裡。
她被拘在府里,外頭的消息一概都不清楚,她不知道溫辭被質疑,也不知道寶安苑茶會,更不清楚小蝠衚衕,以至於,她一時半會兒沒聽懂,連氣都沒有生起來。
直到坐在馬車上,皖陽才把事情弄清楚,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
“回府!”皖陽喊道,“什麼亂七八糟的,關我什麼事兒?還得我進宮去回話?回府!”
池嬤嬤按住她的肩膀:“郡主,皇上召見,沒有不去的道理。問話而已,只管答就是了。”
“笑話!”皖陽道,“莫須有的罪名,我答什麼?”
池嬤嬤繃著臉,心裡暗暗嘆氣。
她當然知道一切莫須有,也清楚皇上跟前,除非能自證清白,否則,不是郡主也是郡主了。
偏偏,長公主不在京中。
那勞什子的侯府,也就是仗着長公主不在,才會發難。
胡攪蠻纏一頓,皇上會向著誰,還用問嗎?
只是這個虧,眼前必須吃,皇上召見都不理會,那事兒就越發難辦了。
“郡主且忍一忍,”池嬤嬤道,“已經給長公主去消息了,她會立刻趕回來的,有長公主在,想那溫家,也不敢造次了。”
皖陽瞪了池嬤嬤一眼。
老虔婆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
這一年,她被這老虔婆收拾得夠嗆,她身邊的人手全換了,新來的只聽老虔婆的,根本不認她這個郡主。
母親遠在皇陵,便是緊趕慢趕回來,為的也是母親自己與沈家,而不是她這個女兒。
溫家不敢造次?
去年,她算計溫辭,母親打她的那一巴掌,皖陽記得清清楚楚。
“我不管!”皖陽叫道,“你逼我進宮,就不怕我在皇上跟前胡言亂語嗎?”
池嬤嬤壓着火氣要說話,忽然間,馬車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池嬤嬤問。
車把式道:“前頭有人衝出來,險些被對側來的一輛馬車撞上,摔在路中間了,得等等。”
皖陽趁她不注意,迅速往前,想要跳車。
池嬤嬤反應過來,伸手抓她,兩人角力之時,外頭傳來對話聲。
“沒有撞着吧?突然衝出來,可太危險了,還好我們行得慢,車把式拉住車了。我們是定安侯府的,小哥兒你活動活動,若有哪兒磕着了,只管來說,我們會賠的。”
皖陽的眼睛倏地瞪大了。
定安侯府?
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