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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乖乖賠銀子了,這事兒就了了嗎?

不可能!

皖陽鬧出這樣的風波,還什麼枉顧朝廷根基,險些害了那麼多百姓、考生的性命,最後卻只是不痛不癢地賠一些銀子……

不正是長公主與郡主仗勢欺人的“證據”嗎?

是他們沈家,仗着從龍之功橫着走的證據。

畢竟,連皇上都只能退一步,讓皖陽出點銀子了事,可見沈家對皇權鉗制之深。

唐雲翳把這些想得格外透徹,卻,沒有化解的好辦法。

因為皖陽不可能配合。

哪怕跟她把事情掰碎了講解明白,皖陽願意低頭,她也不能在燕子衚衕里討到好處。

水平不夠。

唐雲翳深吸了一口氣。

陰冷的寒氣順着嗓子,直入心肺,刺得他很不舒服。

看得越明白,才會越無力。

他空有一身解數,可偏偏不是他的考卷。

上馬車時,唐雲翳想,他得再給長公主去信,催她趕緊回京。

若長公主在京中,他們不至於騎虎難下。

雪飄了一夜。

霍以驍被熱醒的時候,快四更天了。

屋裡點着炭盆,溫宴尤覺不夠,被褥也厚實。

偏偏入睡后還要尋個暖源,手腳身子全往霍以驍這邊鑽,鬧得霍以驍一身火氣不說,還一身的汗。

輕手輕腳地,霍以驍起身,趿着鞋子走到桌邊,咕嚕咕嚕灌了半壺水。

再回到床上,大抵是他身上沒有攏在被窩裡時那麼熱了,溫宴極其不滿意,睡夢裡翻了個身,避開了。

大半夜的,霍以驍被她氣笑了。

他硬把溫宴又翻了回來,箍在懷裡,又掖好被角,重新閉上了眼睛。

過河拆橋?

想都別想。

霍以驍又睡了會兒,算着上朝的時候,也就起了。

溫宴亦揉着眼睛起身。

歲娘給她梳頭時,邢媽媽邁進屋子,與霍以驍稟了兩句。

霍以驍挑眉,轉頭與溫宴道:“皇上昨兒罰皖陽跪了一會兒。”

消息是吳公公使人遞出來的。

這倒不是吳公公多向著霍以驍,給他當眼線,而是,皇上的目的需要定安侯府的推動。

說白了,需要他們委委屈屈。

所以,消息才會卡在霍以驍出府前就送到了。

都是聰明人,皇上是個什麼打算,不至於看不出來。

溫宴與霍以驍商量了一番,續寫了戲本,便各自開展。

今日是大朝會。

御史言官義正言辭,把皖陽郡主從頭斥責到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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