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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狄察老母病倒了,狄察在老家的胞弟突然失足落山而亡,這就讓她更加緊張、害怕。

如此一來,當聽說歸德府事情之後,她以為丈夫的死有隱情,想要進京伸冤,亦是情理之中。

可她只有這麼一封自罪書,當日那書生與狄察的對白又無人證,臣要以此斷案,委實不足夠了。”

“那依畢卿的意思……”皇上開了口,聲音聽不出起伏。

畢之安當即道:“臣以為,狄察有罪,那批禦寒棉衣的採購貪墨,基本是板上釘釘了,而狄家人當日逃離京城,現今也是戴罪之身,但他們亦有要伸之冤,在案情真相大白之前,官府需得保護他們。

他們察覺到周身有危險,幾次搬家,臣會立刻請歸德府協助,務必保證狄家人安全。

同時,順天府安頓好狄察妻子。

這封自罪書,臣會讓人比對墨色,看看是不是當時狄察書案上的那方硯、那塊墨研出來的。

可是,其中關鍵,還是瑞雍九年封口關增固是否有問題。

若無,一切皆是狄妻的猜測,若有,那狄察十之八九是被沈家逼死的,沈家那兒怕狄察說出夾帶鐵器,先下手為強。

畢竟,一旦牽扯上鐵器,沈家必死無疑。”

話音落下,畢之安聽見一聲短促的笑聲。

很輕,也很快,就那麼一瞬而已。

笑的人是霍以驍。

畢之安鬆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說得很有章法,也極有道理。

霍以驍撐着胳膊,越想越覺得畢之安是個狠角色。

別聽他先前那一條一條、彷彿在說狄察妻子的話靠不住,但最終落到實處的,是沈家要完。

至於怎麼完,他們順天府不摻和,那是去北疆調查的官員的活兒。

北疆查出來了,順天府照着辦,北疆查不出來,順天府無能為力。

也就是畢之安這種破脾氣,敢在御前這麼干,太極一轉,大事情推出去七七八八。

倒不是順天府不干事兒,確實是不好辦。

畢之安有畢之安的骨氣,有他自己的準則。

他不辦虛假的案子,證據有多少,就定多少,不可能為了皇上順心就胡亂辦案。

先前小蝠衚衕的事兒,順天府的案卷上也是只記明確的人證、物證,其中附和皇上心意、與沈家有關的,列得明顯些,但讓畢之安虛構證據,不可能。

霍以驍這麼想着,突然就想起溫宴說過的“畢大人”了。

畢大人頂真。

夢裡的畢之安,一直沒有逮住仇羨。

他打心眼裡懷疑仇羨,恨不能將此人繩之以法,為此不惜和方啟川在散朝後大打出手,但他至始至終,沒有偽造證據來陷害仇羨。

那樣的手段,不是畢大人的追求。

皇上定定看了畢之安一會兒,指尖點着大案。

沉吟片刻,他也沒有為難畢之安。

這人就這個破性子,又不是第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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