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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外,官員之中,忽然有人插了一句:“靠回憶怎麼能作準?得確鑿。”

畢之安回過頭去,人多,分不清說話的是誰,他也不在意。

反正,是真質疑,還是以質疑開口、實則給畢之安遞話搭檯子,都一樣能引出他後頭的話。

“不靠證人回憶,我們順天府還怎麼查三年前的案子?”畢之安反問,“你們誰去三年前,替我們把尤侍郎的遺體挪到現在、挪到這金鑾殿上,大伙兒一塊圍着評點評點?

做不到吧?我也做不到。誰都做不到!

依照你們這什麼都得親眼來看一看的要求,所有的陳年案子,都別查了!”

話音一落,議論紛紛。

有人覺得畢之安不像話,有人又以為有道理,嘀嘀咕咕了一陣,最後都閉了嘴。

霍以驍勾了勾唇。

畢大人這是堵路,這幾句話扔在這兒,但凡有質疑順天府查案不對的,都得自己先找出實證來。

畢之安交代完尤岑的死因,看了身旁的溫子甫一眼。

溫子甫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大殿中央,撲通跪地,手捧狀紙:“尤侍郎被人謀害而亡,兇手還在現場留下了一封偽造的遺書,指證平西侯府通敵,那是污衊、是兇手的障眼法。

尤侍郎的死與狄察之死太過相像,極有可能同樣是沈家所為,哪怕不是,沈家在那之後咬定平西侯府有罪,又迫害了為平西侯府喊冤的夏太傅一家與臣的長兄溫子諒、長嫂溫夏氏。

臣母晚年喪子已是不幸,長子背負冤屈、被奪功名、走得那樣不光彩,更是雪上加霜。

臣母已老,今生唯一所盼,是長子洗去冤屈、恢復功名。

臣懇請皇上重審平西侯府通敵案,懇請儘快讓兇手伏法!”

溫子甫說完,額頭重重磕在地磚上。

咚的一聲。

短促的、清晰的,卻因為空曠的大殿迴音,沉沉地砸在百官的心頭。

就這麼一瞬,所有人都聽到了定安侯府與四公子的決心。

不是扳倒沈家那麼簡單,而是,哪怕“逼迫”皇上承認當年誤判,都要立刻把案子推下去。

皇上與沈家不睦、想收拾瀋家是一回事,承認誤判、不過三年就改判,是另外一回事,這有損皇家顏面。

昨日順天府擂鼓不算,今兒還要在大朝會上請命。

連逼迫的手段,都這麼強硬。

本以為,四公子想替岳家做些事兒,也會盡量溫和一些,不至於與皇上……

哦。

錯了。

這是四公子,與皇上硬碰硬都絲毫不用奇怪的四公子。

這份魄力,讓人佩服。

可那脖子上的紅印子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真是、真是!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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