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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茂哈哈笑了兩聲。

朱桓又道:“要說夫妻相處之道,大哥,我沒有娶妻,我只能聽你說,分享不了趣事給你。”

“那你趕緊把親事定下來,”朱茂笑得越發大聲了,“我可聽說了,昭儀娘娘給你挑的,你全拒了,你這樣還怎麼討媳婦兒?”

朱桓抿了抿唇。

母妃挑的那幾位,論出身、論模樣、論才華,自然是樣樣好。

可他就是總覺得缺了些什麼,就拒了。

母妃惱得不行,幾次追問他到底想要什麼樣兒的,又到底缺了些什麼。

朱桓答不上來,被問得多了,才勉強能總結出一兩點兒來。

缺了默契,缺了那種哪怕不說話都能心領神會的默契。

雖然,霍以驍不喜歡說他和溫宴之間的事,但先前因朱茂那一頓羊肉鍋子,一晚上說完了別人一個月能說的事兒,聽起來細細碎碎,卻都是生活里的讓人歡喜的瑣事。

即便是他們這樣的帝皇之家、真龍之子的身份,張口閉口朝堂、百姓,可他們也是在過日子,一樣有普通人的情緒。

母妃被朱桓的答案弄得哭笑不得,又頭痛不已。

心領神會的默契,那都是磨合出來的。

無需磨合便有如此境界,要麼是修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天降奇緣,要麼是,做不了夫妻的雙胞胎,當兄弟姐妹去。

霍以驍和溫宴那種,在唐昭儀眼裡,就是修到了福分。

朱桓知道母妃說得在理,卻還是沒有讓步。

以至於,唐昭儀近來看見這個兒子,跟看見冤家一樣,又是氣又是惱。

朱桓也只好避着唐昭儀,每日請安后匆匆就走,免得母妃來氣。

此刻聽朱茂也提,朱桓下意識地想倒苦水,剛起了個話頭,又想轉過來。

與朱茂說這個,十分沒意思,還是不說為妙。

朱桓“是是是”、“對對對”地應付了兩句。

朱茂見此,就不提這事兒,依舊說起了霍以驍:“以驍去燕子衚衕,恐是要吃完午飯再回來了,到底是在六部觀政,缺席總是不好。”

未等朱桓開口,朱鈺和柳宗全從後頭走過來,正好也聽到了這句。

“他缺席又不是一回兩回了,”朱鈺促笑了一聲,“以前在習淵殿就這樣,一聲招呼不打就去了江南,現在,好歹還跟三哥說了呢,再說了,父皇都不管他有沒有在六部坐着,大哥你操哪門子心?”

朱茂苦笑搖頭:“話不是這麼說……”

朱鈺哼道:“那該怎麼說?”

朱桓聽兩人說話,眉頭不由皺了皺。

若是原先時候,他想,聽了這樣的話,他心底會生怨氣。

這種怨氣很複雜,不單單是衝著霍以驍,也會氣朱茂和朱鈺,亦會氣父皇,同時,也氣自己,不同的怨疊在一塊,連他自己都很難心平氣和地去梳理了。

而現在,朱桓覺得,他能冷靜些了,朱茂和朱鈺無論說什麼,他都會多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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