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驍“呵”地笑了聲:“皇上待娘娘如親母。”
“那就是,其中隱情,讓一個兒子連與母親開口都難堪萬分。”溫宴道。
“停妻再娶?”霍以驍的聲音很冷,“謊報嫡妻身亡,續娶俞氏?這事兒確實比和熙嬪娘娘有染難堪得多,皇上那麼要臉面的人,他說不出口。”
溫宴抿了抿唇:“我還是先前的想法,皇上沒有必要主動去做這種事情,他當時被沈家逼得很緊,應該不願意再娶沈家安排的繼妃。”
“興許吧,”霍以驍頓了一頓,道,“那郁皇子妃呢?”
她是不是真的已經不在人世了?她又是因何而死?
霍以驍想起了曾經問過皇上的話。
他的生母真的是難產而亡的嗎?
皇上說“是”。
皇上給了他虛假身份,但有一點,不曾騙人。
他的生母死於難產。
霍以驍以前信這一句,可今時今日,他很難不心生懷疑。
黑夜裡,窗外夜風陣陣,半啟着的窗戶依依呀呀輕響,博古架上,黑檀兒睡熟了,哪怕這半夜裡他們兩人說話都沒有醒,咕嚕嚕地打着鼾。
這般靜謐和平和,讓緊繃著的情緒終是平復下來。
霍以驍起來絞了塊帕子讓溫宴擦臉,又遞了香膏讓她抹,免得明兒起來臉上痛。
幔帳重新放下來。
霍以驍閉上眼睛,輕聲道:“睡吧,再不睡天要亮了。”
溫宴應了聲。
天總會亮的,想不明白的事兒,只要他們儘力去追尋,總會有答案。
牙城、郁家、郁皇子妃,那根串起所有因由的線,等着他們去抽絲剝繭。
第697章 更像他舅舅
天蒙蒙亮的時候,霍以驍就醒了。
他該起來上朝了。
溫宴還睡着,咕噥着翻了個身。
霍以驍躡手躡腳起身,梳洗更衣,匆匆上朝,沒有讓歲娘把溫宴叫起來。
黑檀兒也不會去叫,它睡得大肚朝天,很是香甜。
宮門外,上朝的大人們陸陸續續都到了,彼此問着安。
隔着人群,霍以驍看到了惠康伯。
惠康伯正背着手聽人說話,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爽朗大笑。
霍以驍看了眼,就收回了視線。
若說,有一人可能知道許多內情,那人就是惠康伯了。
惠康伯不止是與平西侯府交好,當年西軍出征關外,還是世子的惠康伯曾隨軍廝殺。
他知道牙城之戰的方方面面,他認識所有的郁家人。
所以,平西侯府被沈家污衊通敵,惠康伯選擇了閉門謝客、隻字不談。
沈家覆滅之後,惠康伯依舊不願說與平西侯府相關的事情,哪怕兒子徐其則追問,他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