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麼不偏不倚不摻和這些爭鬥,要麼就選一邊支持。
選來選去,現在六部觀政的,也就是這麼三個人。
對許德妃和朱茂而言,能拉攏最好,拉攏不了,就要做好那人投向另兩位的準備。
朱茂明白許德妃的意思,道:“若是惠妃,她定然偏着以驍。”
“那你可知道,”許德妃壓低了聲音,“馮婕妤早投了四公子?”
朱茂睜大了眼睛,半晌,道:“我只聽您說過,以驍媳婦會去錦華宮,明面上是為了成歡的那隻貓。”
貓,自然是障眼法。
許德妃道:“我原想着,那兩人大抵是有些利益往來,但也僅限如此,不會更深。
今日在中宮,他媳婦去小廚房給霍太妃備茶,嬤嬤看到不久后馮婕妤也往那一側去了。
怕叫她們察覺,嬤嬤沒有跟上去。
之後是馮婕妤先回來,隔了會兒,以驍媳婦才捧着茶盤迴來。
興許是尋了個無人處說了什麼的。”
朱茂聞言,咬了咬牙:“二弟都成那樣了,她折騰什麼!”
“她本就是個瘋婆子!”許德妃哼了聲。
連娘家都說咬就咬,不是瘋婆子又是什麼?
“依您這麼說,惠妃、馮婕妤都是他們那一側的,”朱茂忿忿道,“那我們……”
許德妃不贊同地搖了搖頭:“你急什麼?都是四公子那一側的,並不一定是三殿下那一側的,他們兩個自己都還沒有掰扯明白呢!”
“您不知道,”朱茂搖頭,“三弟現在油鹽不進。我之前試着與他提了幾句,半點波瀾不起,根本不管我說什麼。”
朱茂覺得,朱桓變了。
若是前幾年,他說些似是而非的話,朱桓就會往心裡去。
與朱晟那種急性子不同,朱晟會立馬去找霍以驍麻煩,朱桓不會,他會擱在心裡,從神情之中透出端倪來。
陰沉沉的,滿是排斥和疏離。
不得不說,缺了朱晟那個橫衝直撞的,場面確實變化頗多。
沒有火星子,他和朱鈺往朱桓心裡塞多少火藥,也點不起來。
朱鈺一死,只朱茂一人,越發是有心無力。
無論他說什麼,朱桓都不會記到霍以驍頭上去。
“現在那兩個人,一個比一個穩得住。”朱茂道。
許德妃抿唇沉思。
其中緣由,她也能想得明白。
六部觀政拔掉的那些牙,功勞、朱桓能佔一小份,但仇恨,全在霍以驍身上。
穩賺不賠的生意,誰做都開心。
唐昭儀與朱桓又素來講究穩紮穩打,不肯拔尖冒頭,這一小份好處,就能讓他們心滿意足了。
朱晟癱了,朱鈺死了,對手越來越少,對朱桓來說,與其立刻和霍以驍割席,不如佔盡了便宜、再無其他對手之後再后發制人。
其他對手還活蹦亂跳着,他們兩個先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