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給我出了個難題啊!”趙太保嘆道。
當然,他領朝廷俸祿,本就是替皇上解難題的。
真要是簡簡單單的事兒,底下官員按部就班能完成的,又何須他來做。
三公之位,不是那麼好坐的。
另一廂,桂老夫人的確是深思又深思。
若是在猜到內情之前,桂老夫人不希望四公子記在嫡母名下。
皇子妃名下的親王,待遇比不知道哪位娘娘生的親王,高了一大截嗎?
並沒有。
倒是風險大了無數倍。
沒有好處、只有壞處的事兒,誰做誰傻。
可現在,狀況不一樣了。
那位皇子妃,本就是四公子的親生母親,且皇上有意讓四公子承繼大統。
親王和君王,這其中的好處,多得去了。
桂老夫人萬般樂意促成此事,只是其中彎彎繞繞的各種關卡,看來還得一一敲開、打通。
思及此處,桂老夫人讓青珠備好紙筆,寫了一張字條。
她不放心讓人轉述,也沒打算讓人送一趟大豐街,就等着黑檀兒來喝魚湯,讓溫慧把裝着字條的小竹節系在黑貓的脖子上。
見黑檀兒天天爪子,躍出了高牆,桂老夫人撫掌一笑。
萬無一失。
這世上,就沒有比黑檀兒更靠得住的信使了。
不久后,溫宴從黑檀兒的脖子上解下了竹節。
紙條就這麼寬、這麼長,寫不下多少內容,就提了個大致狀況。
霍以驍從外頭進來,見這模樣,不由笑出了聲:“還有哪個把黑檀兒當作了信使?”
“祖母,”溫宴答完,又補了一句,“與時俱進。”
說起來,桂老夫人一年裡也難得親自提筆寫幾個字了,上了年紀,眼神不及從前,有書信往來,多是讓曹氏經手。
溫宴看老夫人的字,一時之間還覺得挺陌生的。
“祖母說,太保夫人今兒登門了,”溫宴把紙條遞給霍以驍,“就是先前猜過的,不止是趙太保當說客,他還想請幫手。”
霍以驍的眉頭微微一蹙,問:“梅庄那兒再盯得緊些。”
溫宴應下。
翌日。
晨起時,風就比前些天大,裹着一層涼意。
霍以驍在宮門前遇上了朱茂。
朱茂捂着唇,輕輕咳嗽,一開口,嗓子都有些啞:“好像夜裡着涼了。”
霍以驍不咸不淡地應付了一句“殿下注意身體”,就不再多言了。
朝會後,霍以驍沒有立刻回千步廊,而是去了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