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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桓聽得很認真,他甚至不再關心羊肉鍋子,所有心神都被那段危機四伏的經歷帶走了。

有一些狀況,是朱桓早就猜到了的。

比如,皇上把霍以驍養在霍家是為了從沈家手中護着這個兒子些。

可朱桓沒有想到的是,沈家當年追殺郁皇子妃直至江陵,霍以驍是在那麼一個危險時刻降生的,被孔大儒救下,一路護送回京城。

霍以驍把經過說完,想了想,補了一句:“大致過程就是如此,其中有些環節,與皇上、我母親的分歧有關,我簡單略過了,殿下若有疑惑之處,直問就是了。”

朱桓聽得心驚肉跳,一時之間,沒有多少問題。

隔了一會兒,他問:“所以,你指的恢復身份,是認皇子妃為母?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知道,”霍以驍答得很清楚,“我不再是皇上養在霍家的私生子,而是嫡長子,我不可能像從前一樣隨心所欲,不管我是個什麼性子,嫡長子得有嫡長子的樣子。”

朱桓抿了抿唇。

霍以驍又道:“沈家倒了之後,殿下曾問過我是否認祖歸宗,我當時的答案是’不‘。

如果不是弄清楚了生母的身份,我還是不會改口。

我曾經以為的那一位,哪怕我把她的名字在金鑾殿上喊出來,皇上都不會讓我認她。

我對認其他的母親沒有興趣,哪怕是嫡母,讓我記在皇子妃名下,把身份過了明路,完全忽略生母,我也不願意。

可是,我如今知道,我的母親是郁皇子妃。

我能名正言順地做她的兒子,也得把她從江陵接回來。”

朱桓“嗯”了一聲。

這是人之常情。

做母親的,為了兒子假死脫身、一路躲避追兵,最後還是付出了性命,成了一座孤墳,這麼多年,除了孔大儒隔幾年途徑江陵時去整理整理,都沒有任何供奉。

那麼做兒子的,想把母親認回來、接回來,能給她磕頭、燒紙、祭掃,這是多麼尋常的事情。

不願意做的,才不配為人子。

別做人了!

世人都說皇家無親情,可這點兒母子之情都不能體會,聖賢書讀成了狼心狗肺,那也……

起碼,朱桓知道自己不是那種人,也斷斷不想、不願、不會成為那種人。

“得接回來,只是,”朱桓頓了一頓,“父皇想粉飾,你想掀開?”

見霍以驍頷首,朱桓又道:“父皇可不好說服。”

霍以驍道:“我能替她做的,僅此而已了。”

朱桓猶豫了一陣,還是問了:“那皇位呢?你剛才說,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對朱桓而言,並不好開口。

只是,霍以驍如此開誠布公,他若藏着掖着,怎麼樣都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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