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兩位接連早逝了。
朕是趕鴨子上架。
別看你那幾位皇叔還老實,不老實的那幾個,早折在當年了。
當時那等拼殺狀況,朕不想摻和都不可能。
因為,朕娶的是你母親,郁家在一天,手裡握着兵一天,朕就不可能從爭鬥中脫身。
要麼被拉攏,要麼被剿滅,不想做別人的棋子,朕能做的,就是自己坐上來。
你看,和你如今也有些像吧?
你為了你母親,一樣被趕鴨子上架。”
霍以驍抿了下唇。
道理是這個道理,只是,皇上為何突然這麼說了。
以情動人?
皇上一眼就看出了霍以驍的防備,想了想,到底沒有繼續說下去。
太妃娘娘出的主意並非不可行,只是,他想更周全一些,而不是,讓朝野都看到他被沈家逼得毫無辦法的身影。
皇上閉了閉目。
吳公公上前,替皇上添了茶,低聲道:“小的聽說,昨兒幾個衙門忙到了快天亮,四公子也一直跟着太保大人,一夜未眠。”
皇上應了聲,道:“那讓以驍先回去歇會兒吧。”
吳公公送霍以驍出了御書房。
站在廊下,霍以驍道:“謝吳公公了。”
吳公公睨他:“光一聲謝,也太虛了。”
下回,能少讓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就是大禮了。
霍以驍嘖了聲。
吳公公今兒小氣了。
不似他,覃政謝他的時候,他可沒覺得虛。
畢竟是實話實說而已。
到了吏部衙門,朱桓卻不在。
朱桓使人給霍以驍留了話,說他今兒覺得疲,請假半日,而霍以驍若是辛苦了,也可以先回家,與周侍郎說一聲就是了。
霍以驍問遞話的小吏:“殿下說他去做什麼了嗎?回宮歇了?”
小吏道:“殿下沒有細說,小的也不敢多問。”
霍以驍皺眉。
他自是看得出來,近來朱桓興緻一般。
那日開誠布公,朱桓心裡有數了,但情緒上,多少還沒有完全接受。
正如朱桓告訴霍以驍的一樣,他需要時間去克化這事兒。
許是想得太過投入,朱桓偶爾走神、亦疲憊,霍以驍正想着要不要勸朱桓歇兩天養養精神,沒想到,朱桓自己就停下來了。
也好。
與其心不在焉,不如花點時間想透徹。
“不過,”小吏又道,“殿下是騎馬走的。”
正說著,周沛從裡頭出來,道:“四公子尋三殿下?殿下似是去了圍場,我剛下朝回來時還聽見殿下與身邊親隨說想去跑個馬,若能有收穫就再好不過。”
霍以驍聞言驚訝:“這個時候還能有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