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儀不能要求他更多了。
吳公公聽他們說話,心裡暗暗嘆息。
誰說四公子的嘴只會氣人?
昭儀娘娘仁厚在先,四公子就萬分端正。
或許,亦是四公子感念昭儀娘娘作為母親的一片心吧。
朱桓問道:“審了李德了?”
吳公公在霍以驍開口前,先說了狀況:“說是大殿下讓他引殿下去圍場。”
朱桓和唐昭儀交換了一個眼神。
意料之中的答案。
朱茂幾次尋他說話,朱桓都左耳進右耳出,想來,朱茂也煩了這樣毫無收穫的挑撥了吧。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動手。
因為,近來感受到壓力的絕不止是朱桓,也有朱茂。
不同的是,朱桓在霍以驍這裡,得到了答案,他知曉了被父皇隱瞞的舊事,也知道了父皇和三公想要做什麼。
朱桓迷茫和彷徨的,僅僅是他看不穿自己的內心,以及不知道如何與唐昭儀坦誠自己的想法。
朱茂不一樣,他沒有答案,他不知道霍以驍的身世,他看到的是父皇對以驍的日漸器重,以及趙太保等人對以驍的照顧,這讓朱茂惶惶。
朱桓深吸了一口氣,與吳公公道:“我知道了,之後怎麼處理,全憑父皇做主。”
唐昭儀贊同地點了點頭。
朱桓是皇上的兒子,朱茂也一樣。
她若因着自家這次險些吃了大虧就硬要讓皇上如何如何朱茂,哪怕是佔一時之上風,亦不是與君王的相處之道。
皇上氣頭上會處置朱茂,可是,氣都會消的,兒子始終是兒子。
與其強硬,倒不如以退為進。
畢竟,拿捏處罰尺度的,始終都是皇上。
吳公公寬慰了唐昭儀幾句,又叮囑朱桓安心靜養,這才退出來,往御書房去。
霍以驍自然也得去趟御書房。
大案后,皇上閉目養神。
面前,摺子高高疊着,他這會兒看不進去。
徐公公仔細伺候着,見吳公公回來,沖他搖了搖頭,示意皇上情緒很不好。
皇上睜開眼睛,看着霍以驍和吳公公:“審出了什麼結果。”
吳公公正要回答,霍以驍先開了口。
“手段不怎麼光明,”霍以驍道,“連哄帶嚇,讓李德招了。”
皇上一愣:“怎麼嚇的?”
霍以驍也不隱瞞,怎麼嚇唬的就怎麼說,全給皇上來了一遍。
皇上:……
他可算知道,當初順平伯為何一定要來告御狀說這臭小子無法無天了。
這麼問口供,能讓人信服才就怪了。
“你以後逢着什麼事兒,都這麼問?”皇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