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姐兒嫁給四公子,曹氏做夢、頂天了就是個親王姑爺,哪裡能做、敢做那明黃袍子的夢?
“慧姐兒啊,”曹氏深深看着女兒,“我們家以後就不同了,跟原先啊,完全不一樣了。”
溫慧“啊”了一聲:“又沒銀子了嗎?”
曹氏:?
溫慧自個兒先搖了頭:“不對,我看您挺高興的,那就是發財了?之前投的買賣賺大錢了?”
曹氏:……
這女兒怎得如此庸俗!
哦,不能這麼說,畢竟,銀子是好東西,她掌了這麼多年中饋,可太喜歡銀子了。
傻子才會不喜歡!
“不是銀子的事兒,”曹氏道,“四公子要認祖歸宗了。”
溫慧道:“這是遲早的呀,前回父親跟您說這個,衙門裡都猜會在來年冠禮前有個說法。”
“他的生母,”曹氏又道,“是元皇子妃,他是嫡長,若無意外,哎呀!”
溫慧眨了眨眼睛,認真想了想:“哎呀!”
曹氏問:“想明白了?以後可要比以前更端正、謹慎……”
話還沒有說完,曹氏就被溫慧打斷了。
溫慧樂呵呵道:“阿宴要當皇后,我有個當皇后的妹妹,我可真是太厲害了!”
曹氏:……
你還有個京城第一俊的哥哥,你可真是太厲害了。
想到第一俊,曹氏自然也就想到了趙太保夫人。
難怪之前,太保夫人忽然與自己熱絡起來。
皇上認四公子,與他恢復身份,這是大事,何時認、怎麼辦,必定要與左右近臣商討,那趙太保也就一早知曉了。
倒不是太保家中圖他們什麼,四公子往後也需這些老大人們輔佐,君臣齊心,才是正道。
曹氏越想,越覺得將來蒸蒸日上。
“老胡啊,”曹氏嘆道,“我想着啊,這京城定是我們家的福地,自從進京,日子順了,早知道,早年就該來的。”
這話不能細究,細究起來,立不住。
胡嬤嬤心裡明白,她曉得曹氏定然也明白,不過是感慨罷了。
她也不掃興,順着說了幾句:“看着府里越來越好,奴婢們做事都有勁兒,這日子,太有滋味了。”
時近中午,在衙門謹慎了一上午的溫子甫匆匆出了順天府,迎面遇上了李三揭。
兩人互相行禮,而後面面相覷。
衙門前人來人往,最後還是李三揭先回神,招呼了溫子甫回燕子衚衕說話。
一面走,李三揭一面道:“老弟啊,你給個準話,你之前知情嗎?”
溫子甫道:“完全不曉得,我還懵着呢。”
李三揭想着溫子甫的性子,猜他應是真不知,不由嘆道:“我看他六部觀政,知道他是真有本事。
私下還暗暗想過,身份上雖吃虧些,不曉得有沒有機會爭一爭。
可要是爭不了,太過鋒芒畢露,不是好事。
我到底是旁人,不好勸,只你興許能建議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