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偏僻,鮮少人來,確實是個潛心修行的好地方,不怕人打攪。”姚小桃抬手撫上身邊的怪石,這石頭在這裡風吹雨淋了那麼久,並沒有被磨光稜角變得光滑,稍稍用力還是會覺得扎手,“我想,肯定有不少前輩在這裡閉關過吧。他們的心全部奉獻給了劍,再也容不下其他,一輩子都隨了劍了,所以才會叫‘劍冢’。”
姚小桃的話讓本就壓抑的氣氛更是沉重,大家都曉得這個想法有道理,各自品味着,沒有誰多說一句話。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只聽杭小歪撇了撇嘴,苦笑道:“對着這個地方,我就想起蕭卿來了,那人,保不定就是這麼一個人。我看他除了劍還是劍,熱鬧不湊,閑話不講,走到哪裡都不對個女玩家多瞧一眼。”
柳涯不喜歡這樣的氣氛,無奈起頭讓大夥壓抑的就是他,也不好突然另起個話頭,如今杭小歪拎出一個來,他也就搭了個話:“不多瞧一眼不見得沒意思吧,哎,說到底,做兄弟的也要好心點,下回咱們哥幾個幫他物色物色撮合撮合,他就是一個悶葫蘆,又冷冰冰的,就算有姑娘有心也被他那張冰山臉嚇跑了。”
狄珞月笑出了聲,應和道:“這主意不錯,不過也要他自己看對眼,不然我們瞎做媒算個什麼事。”
“你言傳身教一下有陪在身邊的好處,不就行了。”柳涯可不放過打趣狄珞月的機會,說完后又瞅了姚小桃一眼。
姚小桃沒注意到柳涯的目光,只覺得這幫人真的有把事情越說越偏離正題的本事,直接舉手喊了打住。
無我此刻的腦海里全是經文里的東西,那些心啊神啊之類的繞來繞去,到底敲過幾天的木魚,還是有和尚的心思在這裡。他看着這空蕩蕩的劍冢,哀嘆道:“這個地方,恐怕是從來都沒有這麼熱鬧過吧,能在這裡埋了心的劍客恐怕都是獨行俠,一下子來五個人,怕也是頭一遭。”
不想大夥又被悲觀情緒籠罩,狄珞月抬手指了指,道:“我上回就是在那邊睡迷糊了的,我們過去看看。”
幾個人跟着他走到水邊,岸上有一塊怪石很粗,靠着睡綽綽有餘。狄珞月就地又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回,只道是在這裡睡迷糊了,睜開眼就着月光在水面上看見有人練劍,劍似飛鳳,瀟洒飄逸,只這麼幾眼,就讓他受益匪淺。
杭小歪圍着那怪石東摸摸西看看,沒發現什麼名堂,乾脆一屁股面朝水流靠坐下,抬頭對狄珞月道:“珞月你舞劍去,我瞧瞧能不能看見你。”
狄珞月應了,拔出劍尋了個地方開始出招。可剛起勢就被杭小歪喊停,嚷嚷他換個位置,水面上什麼也看不見。狄珞月依言換了,可還是沒有半點影子映在水上。杭小歪自己也嘗試着換了幾個姿勢,可不管他是直挺挺地靠着睡還是歪歪扭扭幾乎倒到地上去,都沒法子看見狄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