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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雲蘿當時問過穆連慧,說南妍縣主親口認下了嗎?

穆連慧嗤笑一聲,說南妍一口咬定是瑞王吃多了酒,醉了,這才會纏着她。

她說,雲蘿你看,吃醉了酒,多好的借口啊,可那時宮裡。瑞王若是醉了,身邊怎麼會沒有一個伺候的人?怎麼偏偏就是她南妍出現在了瑞王身邊?

杜雲蘿沉默了。

沒有人能反駁,因為誰也不信南妍。

皇太后氣過了。恨過了,最後還是看在南妍過世的父母份上,讓她做了填房而非妾室,只是自此冷淡了南妍。

直到皇太后賓天,她都不肯再見南妍一面。

南妍心中清楚,逢年過節依禮該進宮磕頭的日子。她總是病着,病體不能衝撞了貴人。她就留在府中,獨自閉門。

從南妍嫁給李享,到李欒弒父,差不多十年光陰里,南妍縣主沒有為李享生過一兒半女。

穆連慧說,她生了又如何?生下來能奪走李欒的位子嗎?若她老實本分,等李欒承了王位之後,他們夫妻也會供着她。

許是知道自己的將來捏在李欒和穆連慧手中,南妍很安靜,從不給穆連慧添事。

而穆連慧嘴裡的“供着”的意思,杜雲蘿之前不懂,直到她也被“供着”過日子的時候,才知道這兩個字的含義,不過是餓不死凍不死而已。

可南妍最終還是死了,死在穆連慧之前。

李欒弒父投降,穆連慧跪在宮中求皇上與皇太妃寬恕,幾乎有十年不曾出王府的南妍也露面了,她跪在公主府外,求公主能向聖上求情。

聖上饒了李欒與穆連慧的性命。

穆連慧被送去皇陵之前最後回了一次定遠侯府,她說,南妍自盡了,在聖上的裁奪定下之後,她在被查抄了的王府里懸樑了。

練氏嘀咕了一句,說南妍到最後竟也學了她的母親一般,陪着丈夫上路。

只因“懸樑”兩字太過沉重,所以杜雲蘿一直記着她。

記到今時今日,杜雲蘿突然發現,南妍說不定就要嫁給李欒了,這樣的差距和變化,實在讓她五味陳雜。

說句實在話,杜雲蘿還是希望李欒娶穆連慧的,要不然,穆連慧怎麼能自己把自己折騰死,落到前世一般下場?

像現在這樣,等瑞王李享起兵失敗之後,南妍大抵是不會懸樑了,可穆連慧也完全置身事外。

要讓穆連慧血債血償,看來要走別的路子了。

前頭茗姑姑已經撩開了帘子,杜雲蘿趕緊收斂了心神,與安冉縣主一前一後進了正殿。

皇太后在西暖閣里,羅漢床的几子上擺了一張棋盤,皇太妃正陪着下棋。

杜雲蘿上前行禮,視線掃過棋盤,經緯縱橫之間,已經下了百餘手,可見南妍縣主在這兒時,皇太后與皇太妃就一直在下棋了。

安冉縣主是來謝恩了,正兒八經行了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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