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妍頷首:“這樣對她反而好些。”
在主子身邊伺候,不僅要機靈,嘴巴也要討喜,而朱芊是個不會說話的,與其往後在雲華公主身邊惹來禍事,不如在院子里掃地打水安穩。
今日之事,朱芊分明是被陷害的,可她就是急得說不明白事情經過,若是能講明白,這麼簡單的事體,早就有定論了。
就像杜雲蘿說的,綠淳的鼻子太靈了些。
她們都聞過剩下來的那一小把馬草,酒味極淡,那朱芊手上的酒味又能有多濃?
行事之後,朱芊知道要洗手去酒味,河水蜿蜒,朱芊大可以選一個無人的地方,而不會選在綠淳的身邊。
朱芊毫不避諱地走到綠淳邊上,可見她根本沒有那個意識,她想洗掉的只是馬廄的味道,而並非酒味。
況且,就朱芊這性子脾氣,連句話都說不明白,怎麼有膽子去算計南妍縣主?
倒是綠淳,雲華公主沒聽她的辯白,但綠淳的心思誰都明白。
她覺得南妍背叛了雲華公主,以至於公主越來越難伺候,連累着她這個當宮女的提心弔膽,一來二去的,她就恨上了南妍。
綠淳怕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她不僅僅是謀害瑞世子妃,更重要的是她犯了雲華公主的忌諱。
不喜歡了的東西,親手毀掉,不成套了的瓷娃娃,親手砸掉。
雲華公主做這些都是親力親為,她就算針對南妍,也會親自上陣,一個小宮女敢私自出手,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了。
這是雲華公主最最不能接受的事體。
杜雲蘿和南妍縣主一塊往黃婕那裡去,倒不是真的要和黃婕說些什麼,不過是避一避穆連慧的風頭罷了,免得真叫穆連慧叫去騎馬,雪衣的馬掌還沒釘上呢。
思及此處,杜雲蘿腳下一頓,道:“剛剛那個來認人的內侍叫什麼名字?”
“馬德海,”南妍縣主道,“你問他做什麼?”
“他說人有三急,可急起來能花多少工夫?他沒看見綠淳動手還說得過去,有人動採薇的時候,他不可能一點都沒發現。”杜雲蘿解釋道。
第195章 隱瞞
叫杜雲蘿這麼一說,南妍不由睜大了眼睛,可再順着細細想一想,也就明白其中道理了。
這個馬德海,離開的時間太久了些。
綠淳給採薇喂馬草時沒有遇見馬德海,也沒有遇見朝雪衣下手的人,要不然,以綠淳的性子,眼見着朱芊被摘出去了,為了自保,也會咬出另一個人來。
弄鬆雪衣的馬掌可不是眨眼間就能做成的,少說也要一炷香的工夫。
馬德海錯過了綠淳,又錯過了朝雪衣下手的人,他到底離開了多久?
就算是人有三急,也有點兒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