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蕊把她送出了杜府。
那兩個鐲子,錦蕊不擔心,她知道薛四家的不敢打這些首飾的心思。
東西是主子們賞的,既然賞了,要怎麼處理就是領賞的人的事兒了。
薛四家的曾經想過把首飾熔了,給薛寶打金鎖金項圈,剛開口就叫錦蕊勸住了。
錦蕊說,萬一哪天主子問起來了,一聽東西沒了,保准不高興,往後不賞了怎麼辦?再說了,外頭街上的金鋪加工費貴得要命,打一塊金鎖,要掏好些銀子,而且做工還不咋樣。
薛四家的不想殺雞取卵,又怕打來的東西做工差,薛寶帶出去叫人笑話,就不再有那些心思了。
薛四家的哼着小曲走了,先去街上買了只烤雞,又買了條魚,回了前街。
經過花家外頭時,她眼珠子一轉,重重啐了一口,這才往家裡走。
“這就回來了?我就說,府里主子們才不管這雞毛蒜皮的小事。”
“呦,沒見薛四家的那一手雞一手魚的呀,要是在府里吃了虧,她會買樂呵呵地買東西?”
“她不買,薛寶那個胖子吃什麼?薛四家的是個什麼人?花嬤嬤要是受罰了,她早站在花家大門口冷嘲熱諷了。”
一時爭執着,誰也說服不了誰,突然就見巷口推來了一輛平板車。
推車的是個粗壯婆子,長得一臉兇相,平板車上趴着個一動不動的人。
幾人面面相窺,圍過去一看。
這、這不是花嬤嬤嗎?
屁股開了花,半死不活的,就這麼趴在平板車上。
凶婆子拍開了花家大門。
花嬤嬤的男人開了門,一看這架勢,趕忙回頭把要跟出來的妮子關進了屋裡,再出來把花嬤嬤架了進去。
“犯了府里的忌諱就要按規矩辦事,主子們心善,這銀子你拿去請大夫吧。”凶婆子說完,推着平板車又走了。
花嬤嬤的男人顧不上那些好事的鄰居,嘭的關上了門,站在屋子前連連嘆氣:“早跟你說了,管着點嘴管着點嘴,你偏偏不聽,這回好了吧,薛四家的沒打死你,府里主子打了你一頓!出了這種事,往後你還怎麼去府里當差啊!”
花嬤嬤趴在炕上,她還昏着,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說不了。
花家外頭,一時熱鬧。
“蕊姑娘得寵不得寵,這回看明白了吧?‘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替蕊姑娘做主的。這閨女不能進府,只能怪她是個歪嘴,不能怪蕊姑娘了。”
巷口的紛爭和熱鬧沒多久就傳到了巷尾的薛家,整條前街就這麼長,沒有秘密可言。
薛四家的揚眉吐氣,高高興興在廚房裡收拾那條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