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三禮時,有人說了句“這小公子往後定比他兩位哥哥出色”,結果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遭了老公爺夫人好幾個白眼。
小公子再好,那也不能和原配留下來的嫡子相提並論。
老公爺夫人的意思明明白白。
杜雲蘿不知道廖姨娘生的庶長子是什麼想法,反正新夫人的心情定是差極了的,而廖姨娘,關着門偷樂了吧。
正月初九,穆連誠難得來了趟韶熙園。
杜雲蘿沒有外出,陪着穆連瀟下棋,聽聞穆連誠來了,她疑惑不已。
穆連瀟請穆連誠在明間里坐了。
杜雲蘿站在東次間里,透過博古架留意着那頭的動靜。
穆連誠道:“我想早些啟程,一過了上元就走,你與我一道走,還是再留幾日?”
穆連瀟答道:“聖上讓我調任嶺東,駐守山峪關,等過完年下了文書,我差不多就啟程了。”
穆連誠怔住了,放下手中茶盞,擰眉道:“調任嶺東?怎麼沒聽你說起?”
“才定下的事兒,還要等文書,我就沒急着跟你說,”穆連瀟笑了起來,“好不容易習慣了北疆的天氣,突然就去嶺東,還有些捨不得。”
穆連誠緩緩道:“總算我們都沒經歷北疆的寒冬。”
兄弟兩人說了些嶺東的事情,穆連誠便起身告辭,穆連瀟送他出了韶熙園,這才回來繼續與杜雲蘿縱橫廝殺。
杜雲蘿心思不在棋盤上了,捏着手中棋子,問道:“世子,為何不跟二伯提及我也要去嶺東的事兒?”
穆連瀟穩健落下一子,尷尬地咳嗽一聲:“不想打擊他。”
杜雲蘿愣怔,復又明白過來,捧着肚子笑個不停。
穆連誠留下蔣玉暖和娢姐兒去北疆,而穆連瀟卻能帶着杜雲蘿去宣城。
兩廂一對比,差距實在太大。
也難怪穆連瀟不好意思跟穆連誠坦言了。
杜雲蘿笑了一陣,支着腮幫子胡亂下子。
相比從前二房對她的打擊,如今的這一些回饋根本連利錢都算不上。
她要跟穆連瀟好好過,一日過得比一日好,才能把二房曾經帶給她的痛苦,連本帶利地讓他們品嘗。
另一邊,穆連誠沒有回尚欣院,而是去了風毓院。
穆元謀換了身衣服,剛從內室里出來,穆連誠便撩開帘子進來了。
“連瀟怎麼說?”練氏招呼兒子坐下。
穆連誠道:“聖上要讓他調任嶺東山峪關,過完年就下文。”
“什麼?”練氏瞪大了眼睛,茫然看向穆元謀,穆元謀眼神鬱郁。
歪在榻子上的穆連慧從鬼怪誌異從探出頭來,一臉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