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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雲蘿搖頭:“收在桂樹衚衕里。”

穆連瀟鬆開了杜雲蘿,坐在炕邊脫了鞋子。

杜雲蘿也爬上了炕,等穆連瀟吹燈時躺了下去。

一室靜謐。

誰都睡不着。

良久,穆連瀟低聲道:“雲蘿,當時從北疆扶靈回京,大哥失蹤時的事情我怎麼都想不起來。

我問過二叔父幾次,他說他歇得也早,只有穆堂守在靈棚外。

穆堂有什麼理由要害大哥?他跟我們是主僕,但更像兄弟。

穆堂到我們身邊時,姑母去了蜀地,她怕是連穆堂是誰都不知道,她能說的,她唯一能說的,不是我,就是二叔。

我沒有害過大哥,母親也不會信我做過,就只剩下……”

第424章 浮木

夜色濃得化不開。

月色被厚重的雲層擋住,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裡,穆連瀟的聲音沉沉,他說得極緩,卻像是踏在厚厚的雪地里的腳印,每一步都是那麼紮實,每一個字都是那麼沉甸甸的。

杜雲蘿側過頭看向穆連瀟。

夜色實在太重,饒是她已經漸漸適應了黑暗,她也看不清穆連瀟的神情。

只那雙眼睛,墨一般濃郁,把所有的情緒都掩蓋了。

杜雲蘿的心亦跟着沉了下去,如溺水一般,只不過,她的眼前還有浮木,讓她能夠探出頭來浮在水上大口喘息的浮木。

她一直在等,在暗示,在引導,對二房的懷疑,必須由穆連瀟自己提出來。

這幾年,二房給杜雲蘿的機會太少,她每次在穆連瀟跟前提及,都像只蝸牛一般,挪一挪又停下。

沒有人能輕而易舉地接受別人對他的家人的指控,即便這個別人是他信任的妻子。

就算她有太多的證據一點一點擺在穆連瀟面前,讓他能評斷是非,讓他親君子遠小人,可這些證據也會變成心結攔在他們夫妻中間。

這就是人心,與感情深淺,信賴多寡無關。

就像是忠言逆耳,正直地指出他人的錯誤,和那個人自己意識到做錯了,心中的感覺是不同的。

杜雲蘿了解穆連瀟,知道穆連瀟不是那等聽不進旁人建言的心胸狹隘之人,但他也不是大大咧咧到任何事都不過耳、不過腦的人。

穆連瀟為人磊落,行事大方,但他的思緒細密。

他不懂姑娘家的彎彎繞繞的小心思,可對於權謀之爭,一旦捅破了窗戶紙,後頭的東西就無所遁形了。

與其把結論給他,讓他將信將疑,不如像現在這樣,讓穆連瀟自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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