湉姐兒的模樣,她是最清楚的,米分雕玉琢,跟觀音大士身邊的龍女一樣,人見人愛。
等穆連瀟回來,杜雲蘿都還在不住念叨着,說湉姐兒那般好看,當真是恨不能日日瞧着護着。
“你再說下去,你兄嫂都要惱你了,”穆連瀟失笑,颳了刮杜雲蘿的鼻尖,“姐兒誇不得。”
杜雲蘿抿唇。
家裡養姑娘,打小就要說她不好看,只有這樣反着說,才能長得水靈漂亮。
杜雲蘿知道這規矩,可她就是捨不得說那麼好看的湉姐兒一句不好。
穆連瀟看在眼裡,乾脆攬了她的腰身,讓她坐在腿上,道:“真這麼喜歡姐兒,就自己生一個,每日看着,誰也奪不走。”
說到生養孩子,杜雲蘿不由就想起了吳老太君的話,輕咳一聲掩飾了些許尷尬,她道:“才不是呢,等養大了,不知道給哪個臭小子給奪走了。”
穆連瀟忍俊不禁,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梳妝台上的鏡子,裡頭映着他的半側容顏。
“在岳父岳母大人眼中,我也是個臭小子了。”穆連瀟道。
杜雲蘿埋在他頸窩裡,嗤嗤就笑了起來:“知道就好。”
呼吸噴在了脖頸上,如羽毛輕輕拂過。
杜雲蘿身上是好聞的胭脂香露味道,甜而不膩,叫人想一親芳澤。
穆連瀟這般想了,也就這般做了。
細細碎碎的吻落在她的眼角眉梢,杜雲蘿怕癢,身子不由自主往後躲,卻被穆連瀟緊緊箍着,根本躲不開。
唇齒相觸,舌尖掠過齒間,在不知不覺間,淺嘗輒止一點點加深,氣息被一併略了乾淨。
等呼吸再一次回來的時候,杜雲蘿已經是衣衫半退。
她垂眸看着俯在她胸口的穆連瀟,用粘得化不開的聲音道:“做什麼呢……”
穆連瀟頭也不抬,含糊着道:“做個臭小子做的事。”
話雖如此,畢竟未出孝期。
穆連瀟也是思得久了,又說到了孩子的事兒上,這才動了情。
即便不能如願以償,但也聊解相思……
月末時,天氣越發炎熱。
族裡送了帖子來,族長老夫婦的長孫的婚期早就定下來,六月二十八親迎,二十九是族裡認親,等三朝回門之後,再由他父母滸三老爺與桂氏陪着,一道來侯府里認親。
杜雲蘿收了帖子,使人回了話去。
族中紅白喜事,府里該添的銀子素來是一分不少的,只因着身份,基本不去露面。
幾位寡居的太太是不參合紅事的,吳老太君的身份更是不會親自過去,往年若是去,也都是練氏出面。
杜雲蘿讓人去風毓院里說了一聲,練氏推說身子不適,因而府中身份得當的,就只剩下蔣玉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