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多的時間,實在過得太快了些。
杜雲蘿猶自想着,呼吸之間,又聞到了雲蘿花的清雅花香,仿若就在不遠處。
她疑惑極了,想把錦蕊叫來問一問,可又怕吵醒了孩子。
正琢磨着,穆連瀟壓着腳步聲進來,懷裡還抱着延哥兒。
延哥兒來的時候,穆連瀟已經跟他說好了,弟弟在睡覺,他不能吵也不能鬧。
他是個聽話的孩子,此刻只是咧着嘴對着杜雲蘿笑。
圓圓的臉蛋笑起來格外招人,杜雲蘿被他逗樂了。
杜雲蘿示意穆連瀟把延哥兒抱到床上來,延哥兒卻不住回頭去北看,一臉的糾結。
穆連瀟看在眼中,讓杜雲蘿稍等,先抱著兒子去北窗邊取了花串,這才又繞回來。
杜雲蘿一看到那紫色雲蘿花就笑彎了眼。
原來,花香是從那兒飄來的。
難怪她總覺得近在眼前呢。
杏眸在丈夫和兒子之間來迴轉着,杜雲蘿輕聲道:“誰摘來的?”
延哥兒的眼睛倏然亮了起來,獻寶似的把花兒捧到了杜雲蘿的面前,想大聲回答,又想起弟弟在睡覺,就猛一陣朝杜雲蘿點頭。
杜雲蘿忍俊不禁,接過了花,湊到鼻尖嗅了嗅:“延哥兒給母親的花,真香呀。”
延哥兒高興了,眼睛彎成了月牙。
饒是聲音再輕,還是會吵着哥兒,小小的人兒歪着嘴又要哭。
杜雲蘿趕緊摟着他低聲哄着。
孩子嗜睡,沒一會兒也就安靜了。
夫妻兩人有話要說,見哥兒熟睡,便讓彭娘子先帶一帶哥兒,等下餓了再送來。
彭娘子抱着哥兒出去,原本想喚上延哥兒,卻見延哥兒扒拉着杜雲蘿不鬆手,也只能作罷。
弟弟一離開,延哥兒就熱鬧了,手中的花串在杜雲蘿的耳邊鬢角來回比劃。
杜雲蘿讓他鬧,親了一口兒子的臉頰,與穆連瀟道:“往後定是個會拿着花討姑娘家歡心的臭小子。”
穆連瀟失笑,那雲蘿花架原本就是他種來討妻子歡心的,這麼算來,他也是個臭小子了。
洪金寶家的給杜雲蘿送了些吃食來。
杜雲蘿其實不喜歡月子里的這些東西,可為著自個兒的身子,又要喂哥兒吃奶,還是皺着眉頭全用了。
洪金寶家的收拾了碗筷,伺候杜雲蘿漱了口,哄着延哥兒隨她出去玩。
耳室里只留下夫妻兩人。
穆連瀟握着杜雲蘿的手心,看了一眼掌中的紅印,他剛才就注意到了,杜雲蘿的掌心有些破皮。
不僅是掌心,嘴唇上也是,定是生產時疼痛給弄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