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沒有什麼勝算,穆連慧有她想要的生活,她不想繼續與杜雲蘿作對,以至於毀了好不容易得來的新生。
杜雲蘿亦是如此,她擁有許多,自然不肯讓穆連慧拚死一搏。
各自退讓,大概就是她們兩人現在最合適的道路了。
穆連慧抬手覆著眼睛。
沒什麼不好,不是嗎?
杜雲蘿回到了花廳里。
周氏柔聲問她:“連慧怎麼說的?”
杜雲蘿緩緩道:“不肯歸家,她是封君,是定遠侯府的姑娘,沒有歸家的道理。”
周氏豈會不曉得穆連慧的心聲,在晉尚死的那一天,就回娘家來大鬧一場的穆連慧從頭到腳打的都是歸家的主意,只是不肯心急火燎,裡子面子一併丟乾淨而已。
周氏目光淡淡,定遠侯府還真的就看重這裡子面子了。
“世子夫人,”周氏端起茶盞,不疾不徐抿了一口,斟酌着道,“我只生養了一個兒子,身邊沒有姑娘,但我想,為母之心,都是相同的。
設身處地來想,我若是你,我也恨不能日夜護着自己的孩子,就怕她吃虧。
可我們這樣的人家,很多事情,沒辦法隨心所欲。
連慧在平陽侯府,往後一樣有不順心的地方,但她不能歸家,我也不能貿貿然就應下讓她歸家。
其中緣由,我也不多說了,你什麼都明白。
一切看造化吧。”
世子夫人擰眉,她不能把一切都交給造作,她不能未卜先知,她賭不起。
這條路難走,她也已經決心走下去。
誰都不肯挑擔子,那就由她來吧,慈寧宮不是刀山火海,她去。
杜雲蘿和周氏離開了平陽侯府。
在馬車回到定遠侯府之前,周氏開口問杜雲蘿:“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情?”
杜雲蘿笑着搖了搖頭,她無意幫穆連慧隱瞞,更何況問話的是周氏,她又有什麼不能說的。
“鄉君是做了三年服喪的準備的,她插了一手,卻沒想到事情出了偏差,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杜雲蘿道。
周氏瞭然了,頗有深意地說了一句:“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盡如人意的。”
杜雲蘿細細品味着這句話。
回到府中后,杜雲蘿先去見了吳老太君。
吳老太君聽了前因後果,最後只有一聲嘆息。
她見多了生離死別,也經歷過喪子之痛,對姚三太太自有幾分同情。
吳老太君沉默良久,才算是化解了心中的鬱郁,與杜雲蘿道:“不說那些事情了,只說咱們府上。
再過些日子,又是一年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