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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婕一怔,耳根子都有些紅了。

見她如此,即便不開心,杜雲蘿也曉得答案了。

“聽說不好打,”黃婕皺了皺眉頭,道,“我父親說的,西南蜀地的狀況與中原不同,與嶺東、北疆也都不同,兵士很不適應。這次去的,好些都是從前打韃子的,受得了北疆風雪,卻叫蜀地的潮熱給折騰慘了。

原本,父親是要領軍令坐鎮中軍的,聖上也是考慮到他對蜀地狀況不熟悉,才沒有讓他去。

他是個固執的,為此,這半年多,都悶在書房裡,整日里翻看蜀地的風物誌和地圖。”

杜雲蘿莞爾:“我們爺也一樣,他書房裡就掛着蜀地地圖,空閑時就琢磨。”

兩人相視而笑。

國寧寺去年才修繕過,與杜雲蘿印象里的沒有什麼不同。

等安頓好了,她去了一趟天王殿,站在廊下,回憶起那年她在此處把打好的絡子給穆連瀟烙上的事情,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連前世經歷,不少都歷歷在目,又何況是幾年前的溫馨事兒呢。

她捨不得忘掉,一點細節都不想忘。

水陸道場順利,皇太后和皇太妃卻有些吃不消了。

尤其是皇太後娘娘,一整日下來,幾乎起不來身來。

杜雲蘿過去請安,皇太后歪在榻子上,苦笑道:“真的是老了,才幾年光景,撐不住了。”

這話,杜雲蘿也不知道怎麼接了。

皇太后不怎麼在意,什麼千歲萬歲的,嘴上念歸念,心裡都明白,人生吶,多少人連一甲子都走不完,多一年就樂一年吧。

畢竟到了她這個歲數,還有什麼想不清楚的。

“你祖母的身體也不行了吧?”皇太后咳嗽了兩聲,問道。

提及吳老太君的身子骨,杜雲蘿有點兒低落。

邢御醫說得很明白,吳老太君熬不了多久了,現在看着是還能吃能睡,但底子虧了,損下去的時候,跟西去的流水一般,止不止不住。

“不太好,前些日子禮佛,跪了會兒就吃不消了。”杜雲蘿答道。

皇太后勾了勾唇角,皺紋舒展了些:“也不知道哀家和她,哪個先上路,人啊,就是這麼一回事,鎮國公夫人不也動彈不得了嗎?”

杜雲蘿是知道這回事的。

鎮國公夫人前個月開始就站不起來了,這個月頭幾天,連坐都坐不了了,御醫也去瞧過,開了方子,卻沒有什麼效果。

杜雲蘿還記得,那年從國寧寺回去,鎮國公夫人不肯坐皇太后安排的軟轎,一定要一步步走出宮,幾年一過,就是等死的命了。

皇太后見杜雲蘿眉頭微蹙,不禁笑出了聲:“好了,不與你說這些了,你還年輕,不懂我們這些老婆子,白白添了煩惱,我們是最曉得自個兒身子骨的,哀家與你說,就哀家這樣,最多兩三年。”

“皇太后……”杜雲蘿低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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