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百順,在乾嘛呢?”
張東來跟劉雪梅是從矮處過來的,正在搞破壞的劉百順自然沒有發現,連腳步聲都沒有聽見。
張東來突然這麼一嗓子,把個劉百順嚇了一大跳,整個人頓時就愣在了那裡。
“劉大村長,你這是到我地裡來搞破壞呢,還是發明了什麼新的增產技術?”
說著,張東來就來到了地頭。
“張東來,誰讓你在地裡栽種藥材的?”
“怎麼了,犯法嗎?”張東來不慌不忙的掏出煙來點上。
“這是基本農田,是讓你們種莊稼的,不是讓你們種藥材的!”
雖然心虛,但劉百順說話的聲音卻大得很,為了威懾張東來,他不得不拿出自己的村長威風來。
“你懂得還不少呢,那你怎麼在自家的地裡不種糧食,卻栽上了桃樹呢?”
“……”劉百順一時間被問得啞口無言了,這些年種莊稼換不到多少錢,比不上果樹更劃算,於是劉百順就把自己的口糧地,全部栽上了果樹。
“那是因為我那幾塊地不適合種莊稼,你這可是一類地,必須種糧食作物的,種了別的,就是違反了上級的規定!”
“我記得村長家的所有地,都是一類地吧?你說說看,你家哪塊地成了二類地了?”張東來倒不著急,不緊不慢的卻把劉百順懟得沒了話說。
“反正你這地隻能種糧食,別的不準種!”
“準種不準種咱先放一邊,你這大晚上的,偷偷摸摸的跑到別人家的地裡亂踩一氣,不像是執法吧?我也不要求你賠償了,踩倒了的,也不要你扶了,你就把拔出來的,再給我栽上就行了。”
“美得你!”身為村長的劉百順哪肯聽張東來一個小小的村民嚇唬。
“那你就不妨試試看,今晚還能不能回得去村裡。”張東來一聲壞笑,雪白的牙齒在黑暗中格外顯眼。
“張東來,你要是敢動我一個手指頭,看我鎮上的二弟會不會把你送進大牢裡去!”此時,劉百順隻得搬出他二弟這尊大神來了。
“對了,劉百順,上午你兒子在派出所裡好像被人踹了幾腳,還差點上了銬子,你沒告訴你那個當副鎮長的二弟,過去整整那個打你兒子的人?”張東來當然知道,剛進派出所時,劉長水挨的那一腳,絕對是安排的。
這話確實刺到了劉百順,上午他把兒子被打的事情告訴了二弟,可二弟不但沒有替他兒子報仇,反而還在電話裡責怪起他兒子,不要讓他招惹張東來。
那麼,這個張東來到底有什麼背景,連李所都對他稱兄道弟,讓身為副鎮長的二弟也這麼怕他?劉百順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沒找到什麼結果。
劉百順站在那裡不動,一向在村裡飛揚跋扈的他,不甘心就這麼被張東來嚇住了。可是,他也不肯定,如果不按張東來說的去做,張東來會不會對他動手。
“雪梅姐,那天咱們在山上撞見的那頭大野豬,肯定會吃人吧?”張東來轉過臉去對劉雪梅笑問道。
“張東來,我給你栽回去就是了。”劉百順不傻,像張東來這種敢站出來跟自己作對的人,必有依仗,他可不想吃了眼前虧,於是,也不管地裡那些泥水,彎著腰,又一棵一棵的把拔出來的藥材全都栽了回去。
不一會兒,劉百順就累得氣喘籲籲。
關鍵是他心裡憋屈啊,自己堂堂一個村長,卻被一個孤兒給製住了。現在他隻能在心裡暗暗發恨,他一定要找個機會收拾張東來,早晚有一天,他要把這個刺頭,趕出李家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