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還挺硬的,好啊,”他轉頭看向夏青,“你就是一起的那個女孩是吧?”
“是我,但是,是你兒子先對我圖謀不軌……”
“憑著我楊成坤的兒子,還需要對你圖謀不軌?今天你們就是說破了天,也不行,敢動我楊成坤的兒子,那就要付出代價!你——給我跪下!”
楊成坤突然提高了嗓門,兩隻牛眼憤怒的瞪住了張東來。
“讓跪下?我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如今我父母都不在了,你讓我跪誰?”張東來鼻子一哼,壓根就沒把這個胖男人放在眼裡。
“我讓你給!我!跪下!”楊成坤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吼道。他的眼裡都充滿了血絲,那樣子,仿佛是有生以來,自己的威嚴第一次受到了挑釁。
見楊成坤如此震怒,趙所也不敢說什麼了,他很清楚這個楊成坤在這個小縣城裡是什麼樣的存在,人家可是經常跟縣裡的主要領導都一起開會,坐在一張桌子上討論國家大事的人。他在某個縣領導麵前不經意的一句話,可能就會斷送了自己的仕途。
“楊總,消消火。”趙所隻能溫和的勸著。
“我消消火?他把我兒子打成了什麼樣了?王八蛋,你聽見了沒有?立刻,馬上,現在就給老子跪下!”
在男人的心目中,下跪,那就是很重的懲罰了。這不是經濟上的懲罰,卻是自尊心的一種折磨與摧殘,而這種把對方尊嚴踩在腳下蹂躪的快感,同時也會把對方的所有自尊都撚得粉碎。
“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讓我跪下?”張東來聲音不大,卻是絲毫都不畏懼。
他這種傲慢,頓時激怒了楊成坤,楊成坤轉頭對跟在他身邊的兩個隨時聽命的青年說道:“他不是嘴硬嗎?先扇他幾個嘴巴子,直到打得他求饒!”
那兩人果真走到了張東來的麵前,兩眼眯起來,冷冷的看著張東來,同時揉著手腕。
夏青一看急了,這可是在派出所,她不好出手打人,但是,也不能讓別人隨便打了她的師傅啊。
“警察同誌,他們要打人了,你們為什麼不管管?”夏青都急得眼裡含著淚了。
“讓受害家屬出出氣,或許會更好一些。”那趙所理不直氣不壯的說道。看那樣子,他也有些為難。
“你們敢當著警察的麵打人?”見趙所是這樣的態度,夏青竟然直接衝到了張東來的麵前。
“臭表子,滾開!”一個青年看都不看夏青,想用一隻手把衝上來的夏青推開。
可是,他那隻手剛剛伸過去,卻是被夏青狠推了一把,整個人一個趔趄。
“嗬?你特麼敢推老子?”說著,那人抬起手來,重重的巴掌朝著夏青的臉就呼了過去。
“小夏,別把人打成了重傷。”張東來突然提醒了一句。
而張東來話音剛落,隻見夏青身子一矮,躲過了那人的巴掌,幾乎同時,一記直拳,砰的一聲,砸在了對方的麵門上。
“哎喲臥槽——”隨著那聲慘叫,那人一個骨碌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