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胸懷與心境,皆與眼界有關,當初張東來剛剛出道的時候,隨便一個人欺負他,都會讓他對人家產生不共戴天之仇,而現在,對於範成才這樣的並非十惡不赦的人,完全沒有了仇恨。
換句話說,以他張東來現在的高度,早已沒有了把範成才這樣的小角色當作對手的興趣。
今天又是老梁親自帶著範家父子前來,分明就是登門道歉的意思了,俗話說,伸手不打告饒人,人家都上門了,你還想咋著?
如果再不給人家一個台階下,那豈不是證明自己也太沒度量了嗎?
“你要跟我學啊?那你得先修煉一段時間再說吧。”
“沒問題,隻要你答應了,我一定改掉自己所有的臭毛病,做一個真正的男人!”
一聽張東來給他留了一個活話兒,範成才頓時興奮得幾乎要手舞足蹈了。
他並不是想借張東來的名氣而炫耀,而是真的意識到了張東來身上的醫術之玄妙,範成才並非真正的無知之輩,畢竟家庭出身讓他有著較高的眼界,隻是原來那種傲慢毀了他。
現在他當然知道,哪怕是從張東來的身上,學到一丁點的醫術,那都可以讓自己揚名立萬了。
更讓他興奮的是,張東來竟然不計前嫌,答應教他。至於時間的早晚,那倒不是特彆的重要。
他已經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掏出手機來,就給還在果園裡的父親打去了電話:“爸,張哥已經答應收我作徒弟了!”
言語之中,範成才不自覺的就表露出了小孩子的那種天真與可愛。
“小東西,你敢跟張大師稱兄道弟?我才能跟他這樣稱呼呢,你小子不許沒大沒小的!”
聽到這個消息,範家棟當著梁雲兵的麵,竟然就激動的掉下了淚花子。
他也不管那麼多了,一麵笑著,一麵擦著眼淚:“好,行,很好,既然張大師都答應你了,那今天中午,爸就給你們擺一個拜師宴,就讓你梁叔當個證人好了!”
掛了電話,範家棟馬上就向梁雲兵彙報了起來,雖然剛才梁雲兵什麼都聽到了,卻還是認真的聽著,他能理解此時範家棟的心情。
“老梁,你彆笑話我,可能人老了,格外容易激動罷,嘿嘿,我是為我這兒子的變化而高興啊。這小子在你的手下,你也看見了,沒給我省過心呀,可今天,他竟然主動向張東來先生認錯了,並得到了張大師的原諒,當然,這也說明人家張大師大人大量,不跟他一般見識,張大師不愧是高人哪!”
“範哥,之前我對你說的那些,你肯定以為我在替張東來拉大旗作虎皮,現在你也明白了,其實張東來這人還是蠻不錯的,人也不囂張,就是個性了點,年輕人嘛,又有些醫術,這已經相當低調了。”
範家棟連連稱是。
一會兒,範成才開著車子帶著張東來到了園子裡。
這一回,範成才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先下了車,又跑到另一邊去給張東來開車門。
“行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你給我擺這樣的譜,是出我的洋相嗎?”張東來嗔道。
“你年齡雖小,但位子卻是擺那兒,以後你就是我的老師了,我必須以長輩對待,豈能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