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沒事可做,悶得慌,就想起了練字來了。”劉雪梅之所以關著門練字,就是怕讓人知道了笑話。
一個村婦,不乾農活,卻是練起了書法,誰聽了都會以為附庸風雅。
“看不出來啊,你這字還蠻像那麼回事的呢!”張東來轉到了一邊,看了看劉雪梅剛剛寫的幾個字,竟透著幾分秀氣與勁道。
跟劉雪梅相比,自己以前寫的那字,就跟蟹子爬的沒什麼兩樣。
“我初中的時候,就喜歡寫字,跟著書法老師還練了一段呢。”說到練字,劉雪梅就不由有些驕傲,當時老師誇她有寫字的天賦,所以還堅持了一段時間,後來迎接中考,這練字的事情就放下了。
到了高中,哪還有時間乾這個,再後來,便沒有後來了,大學都沒撈著考,後來就稀裡糊塗的嫁人了。
“老婆,對不起了,我外麵事兒多,不能天天在家陪你。”
聽到劉雪梅的解釋,張東來心裡不免生出了幾分愧疚,他上前輕輕的擁住了劉雪梅。
人都盼著有錢,可張東來也感覺到,自從有了錢之後,自己給劉雪梅的關愛,卻是越來越少了。
劉雪梅是個善良女人,她即使有了這種體會,也從來沒有提到嘴邊。
“說啥呢,我現在啥活都不用乾,都過成地主婆的日子了,你忙你的,我練練字也不錯。我又不求當什麼大家,就是打發一下時間而已。”
聽到張東來的那番話,劉雪梅心裡其實還是挺感動的,她能理解張東來現在的狀況,事情頭緒繁多,早已不是從前那個沒人理,被人瞧不起的窮小子,那麼多的達官貴人都來巴結他,他怎麼能脫得開身。正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這句話,現在劉雪梅真正算是體會到了。
“老婆,今晚我想帶你去一起吃個飯。”這是張東來第一次正式邀請劉雪梅參加正式場合。
“跟誰?”劉雪梅聽著就覺得這頓飯有點正式。
“也沒誰,就是康寧聶小營她們,還有於縣長。”
“我才不去呢,我一個莊戶女人,上不了那麼隆重的場合。你自己去吧,我可不跟你湊熱鬨。”
“誰說你是莊戶女人了,你比她們都好看,都有派頭,咱不比誰差。”
“彆人除了領導就是經理的,我啥都不會,去了就跟半瓶醋似的,多難受?”劉雪梅其實心裡也想參加一回這樣的場合的,畢竟她也想讓人知道自己是張東來的老婆,可是,一想到自己是一個無業遊民,身無長物,就沒有了興致。
“你不是喜歡練字嗎?以後可以當個書法家呀!到了哪裡,隨手一提,便千古留名了哈哈。”
“格格格,你笑死我了,我這樣的也能當書法家?”劉雪梅頓時就笑出了眼淚。
不過,看著劉雪梅笑得花枝亂顫的樣子,張東來還是挺開心的,尤其是劉雪梅笑起來,真的好看。
她的笑是那麼的純,那麼乾淨,就像是秋天的天空。
“來,我教你寫幾個字。”
張東來就站在劉雪梅的身後,左手攬住了她的蜂腰,右手則伸到前麵去,握住了劉雪梅的纖手。
先在黑盒裡蘸了下墨汁,然後就著已經寫了一半的宣紙,一筆一筆的寫了下去。
張東來的字本不怎麼樣,可是,當他握住了劉雪梅的手之後,傳承中關於書法的那些信息,便源源不斷的從他腦海裡翻騰了出來,那些信息,又通過兩人握在一起的手,迅速傳遞到了劉雪梅的大腦之中。
當時劉雪梅迷迷糊糊的,並不知道怎麼回事,隻覺得一些亂糟糟的信息往腦子裡塞,但很快,那些信息便很有秩序的排列了起來,並慢慢再次從大腦中湧現出來,傳達到了她的手指間。